然低下头去:“点菜,我帮你点了。”
他没说,他又卖关子。
他是世界上最坏的坏人。
但是,为什么我心里酸溜溜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点菜我就吃送的炸黄豆,脆脆的酥酥的很好吃。
他点好了菜也不让我点,我伸过头一看,黑毛肚、鹅肠、掌中宝、小酥肉,全都是我爱吃的。
我很纳闷:“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我不知道,这些是我爱吃的,这么巧么,你也爱吃?”他点完了,在手机上戳了发送。
我最终还是没给桑时西打电话,我把手机关机了,不然的话桑时西会把我的电话给打爆。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面前的这个专心致志调他秘制的酱料的男人,身上仿佛有一把隐形的钩子,把我钩的魂不守舍。
他忽然用筷子蘸了点酱放进我嘴里:“好吃么?”
我咂摸一番:“还不错。”
“那这碗给你。”他又接着给自己调。
我用手掌托着腮看着他。
“我脸上有花?”
“嗯,有一朵很大的花。”
“是什么花?”
“彼岸花,听说过没?种在黄泉路两边的艳丽妖冶的花朵,只能看不能摸。”
他尝了尝他重新调的酱料,更正我:“彼岸花有个很接地气的学名,叫做石蒜,好听一点的名字叫做曼珠沙华,分红色白色,单子叶植物,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我要夸奖他的博学么?
“彼岸花多有感觉,有种绝望的浪漫的那种。”
“绝望就是绝望,一点都不浪漫。”
“说的你好像经历过绝望一样。”
他忽然停下手里正在搅动的筷子,整个人像老僧入定一般的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捂住嘴,他每次这样看我的时候都会吻我。
不过这次没有,他只是看了我一会,低头继续调他的酱料。
服务员上菜,满满当当一大桌子,但是我能吃完。
这几天也没好好吃东西,现在看到满桌子的好吃的,我感觉我能把锅都吃下去。
毛肚好好吃,特别弹牙,吃到嘴里呱唧呱唧的,美哉哉。
祁安是个很好的吃伴,不像桑时西只是看我吃自己不吃,他吃的一点都不比我少,我们俩像竞赛一样烫菜捞菜。
我们把桌上的菜一扫而空,我觉得我要撑死了,抱着肚子靠在椅子上哼哼:“现在如果有一份红糖冰粉那是极好的。”
我以为他会立刻帮我点,但是他靠在他的椅子里半天没说话,忽然他将脸转向我,微笑着跟我说:“我经历过绝望,最绝望的那一次,是我觉得我会永远失去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