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德妃近来常往垂拱殿去。”
“嗯,她是冲着后位去的。”
孙姑姑小心问:“殿下做如何打算?”
赵元初勾起唇角:“那个女人,狂妄自大胜过皇后,自以为聪明,殊不知父皇是故意纵着她,由着她去闹腾吧,父皇也不是没脑子的,皇后只还是禁足,她就安耐不住了,真是蠢的可笑。”
“那…殿下,后位总是要有人坐的,殿下心中可有人选?”
端起茶盏,吹去上面浮沫,太子啜了口茶悠悠道:“孤前些日子听说宋昭仪身子不爽,姑姑得了空代孤瞧瞧宋昭仪。”
孙姑姑脸色一噤,自是能明白其中意思:“殿下,可昭仪之位……”
“这有什么,皇后倒台指日可待,四妃如今只有两个,余下的妃位闲置这么久,父皇也未填进其他嫔,宋昭仪性子安静,做事还算本分,立个妃也是应当的。”
“那…殿下的意思是,给宋昭仪推波助澜?”
“你瞧着办。”
孙姑姑退到廊下,稍微一思索,招手喊来两个内侍:“去将库房里的灵芝人参各取两支来。”
待东西送到后,孙姑姑带上春秋宫婢去了金福殿,却摸了个空,宋昭仪并不在宫中,孙姑姑留下东西离开金福殿,折身回去经过瀛池,瀛池边上用巨石堆砌的高台,台上远远立了个细瘦身影。
春枝低声道:“姑姑,是宋昭仪。”
宋昭仪也看到了她们,抬起手冲他们轻挥了下,水绿色罗纱裙人瘦盈盈的,隔着远看不清脸上神色,不过能跟他们挥手,这举动是善意的。
秋水道:“姑姑,宋昭仪可靠吗?”
孙姑姑肃着脸低喝道:“殿下神思机敏,宋昭仪能得到殿下相助,是天大的福分。”说着她躬身欠腰,再次遥遥福身行礼。
三人正要离开,宋昭仪身边的宫婢绕了高台跑过来,急喘喘道:“见过姑姑,两位姐姐,我家昭仪方才说了,金福殿的墨菊快要开了,姑姑到时候记得来赏花呀。“
孙姑姑笑了,宋昭仪是上道的,她应下了,隔着瀛池又是一礼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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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绣活手艺渐长,从一开始的歪七扭八,到现在做的香囊,绣的鞋面有模有样的,少不了冬梅的指点,手上这只五福石榴元宝香囊,她是思量了好几天呢,想来想去,既是送人的东西,还是挑些话头好听的样式,花花草草是绣不得的。
也不知道襄王会不会嫌弃,她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襄王救了笼玉出大狱,一直没能去道谢,这事搁在心里头就跟滚雪团似的,越滚越大,越觉得得好好的谢谢襄王。
偷了空在屋子里绣这香囊,她还要给这香囊加一段流苏穗子,午后阳光和暖,院子里的一棵枇杷树树影摇晃,棠梨索性捧着针线筐坐到树下,端了张小板凳安安静静做起绣活来,这会殿下在内殿休憩,宝来在外守着,她偷跑了出来,抓了紧做完这香囊。
还没哪一次像这样认真的呢,冬梅跨进来,就见她低头凝神绣着石榴籽,冬梅嘿的声蹲下:“这是给谁做呢?我进来都不知道。”
棠梨没想到冬梅回来,忙笑道:“做着玩的。”
“嗯?是吗?”冬梅拿起裁剪好的样式,竹青的香囊,绣了胭脂红的石榴鸦黑的五只蝙蝠,冬梅坏笑,“不能吧,这瞧着是男人的样式,老实说,你这香囊到底是给谁的?”
棠梨急红了脸,夺了过来,结巴道:“就,就就是做着玩的,这不不是以前没这样配色过,我试了下还挺好看。”
冬梅才不信,歪着脑袋想:“做给男子的……咱们这可只有一个真正的男子啊,是给殿下的!”
棠梨吓了一跳,捂住冬梅的嘴:“别瞎说,真是做着玩的,你别出去乱说。”
冬梅拉下她的手:“瞧你这脸红的,给熟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