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临睡前喝了碗姜汤,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听到外头有人说话,她睡的迷怔,翻了身继续睡去。
康王在刘太傅府上拦着襄王的女人,这样的事不过三日就传遍都城,茶余饭后的谈起倒也不稀奇康王会有这样的举动,他是素来做事说话不过脑子,看到貌美女子调戏几句,要是放在别的皇子身上,肯定会被谏言上奏,品行不端,康王荒唐惯了,他老子都懒的管他。
只是一向温软的襄王这次不知怎么了,将此事回禀给了仁帝,仁帝听着就头疼,他的这些儿子中,有性子软弱的,有刚愎,有要强的也有像太子这样沉稳能干,就没有哪一个像康王这样能惹事的。
去吃个寿酒,还能惹出这样的丑事来?喝的醉醺醺去调戏女子,调戏谁不好?非要去调戏自家兄弟的女人,他好歹是个王爷,代表的天家颜面,做出这样的丑事来!瞧着也别在都城呆着了!赶紧去就藩了!能滚多远滚多远,省的看了心烦!
康王在垂拱殿又是流泪又是求情不想这么早离开都城,他还没到十五岁,历朝也没有未满十五的皇子去外地就藩的,仁帝指着他鼻子,你也知道你没满十五啊?你瞧瞧你做的事,跟市井流氓有什么区别?
康王求情认错又被臭骂一通,没办法康王去了他母亲宫中,他母亲钱氏是正三品的婕妤,本就不怎么受宠,康王做出这样的事来,钱婕妤很害怕皇帝更加看他们母子不顺眼了,她是个没脾性的,皇帝发怒,吓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康王到她宫中诉苦,钱婕妤反而让他不如去就藩,在这都城中,不是他该呆的地方。
康王不懂,旁的兄弟都没去就藩,襄王今年都十八了,也没去就藩,凭什么他们都没去,就他去,他不走!
钱婕妤虽然性子弱,但是不傻,襄王母亲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他们母子拿什么跟人家制衡?这儿子性子冲,惹了谁不好?要去惹襄王,襄王后面是皇后,是张太师!是张氏大族。
康王又被母亲给数落了一通,这一大早哪哪都不顺,不是被骂就是被训,气冲冲回了王府,皇帝下旨禁了他的足,这下才老实了,安生呆在府里哪哪都不去。
这是要单单是拦着姑娘问名字也没什么,可偏偏还被人太子跟襄王撞见,这就叫人有了茶余饭后的嚼头了。
她在王府里自然是听不了这些,双耳清净,心里就想着旁的了,她要去找棠枝,要去教坊司找姐姐,如今人在宫外,做什么事都方便,拜托了梨儿桃儿去打听,却没打听什么出来。
教坊司的伎人进出都要登记在册,册子则在宫中录档所放着,要知道她姐姐如今在哪里,得去宫中录档所翻册子。
这就叫她难做了,原想着出来就是抱着出宫方便找姐姐的心思,这人到了宫外,要紧的东西却在宫中,她想再进宫怕是难,身份低微人在深院也没有由头进宫。
思量着要不要去恳求赵元陌帮忙,棠梨一上午跟着桃儿学女红,她如今的刺绣进步颇大,仔细的坐着能绣出个不错的鞋面来,洞开的窗户阳光洒进来,圈出一片温暖的地方,她搬了矮墩坐在绣架前,挑了姜黄跟朱红的丝线,想绣个月季的花样。
一面让梨儿去前面看看王爷回来没有,梨儿应声跑前面去了,没一会赵元陌从垂花门那过来了。
难得是棠梨守着他,带着笑道:“今日回来的早,我带你去街市上转转。”
格棱窗外光柱如水泄满室内,屋内撤去地幔,早上时候几个丫头打了水擦了木廊跟屋内,地板洁净折着天光,棠梨缓缓起身,犹豫好一会,不知怎么去开这个口。
看出她像是有话要说,赵元陌靠了过来低声道:“怎么了?”
棠梨摇头,咬着唇半饷小声道:“我想去找姐姐。”说完看着他眼睛,用眼神恳求他。
赵元陌知道她的来历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