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风朗月如松如竹,少不得引人注意,棠梨走了没多远就发现了赵元初跟在她后面太打眼了,好多人都看着他们。
她只好停下来,站在州桥的垂柳下,等着赵元初,也想听听他到底怎么说。
赵元初见她终于停下,心中一喜快步过去。
“前面是曹楼,我们去吃饭吧。”
这都快中午了,是该吃饭了,可她不想吃,闷着脸没好气的道:“殿下,从前的事,我也不计较了,总归我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您是心底有歉才来找我?我不计较这些,我现在不是您宫里的女使,您这样子我是可以到官府告您的。”
赵元初默然不语,真定城的事,是他不对,是很大的不对,但要说跟她一笔勾消,老死不相往来,他做不到。
“先吃吧,我饿了。”
“您饿了大可自己去吃,婢子身份低微,委实不配站在您跟前。”
棠梨福身行礼,转身要离开。
赵元初在后冷冷道:“你要是真死了,我也就不想,但是你没死!你就该是我的女人!”
她只觉荒唐,摇头自顾要过长桥,赵元初盯着她窈窕的身形就要过去,突兀的道:“你不想知道你姐姐的下落?”
棠梨就顿住了,她惊疑地回头,他的脸上露出淡漠的神色,眸光清冷微仰着下巴看她,这样的神情才是他脸上惯有的,洞悉人心又漠不关心。
“登记教坊司的半本册子在我这,”赵元初虚了视线看向远处,勾了薄唇,“饿了。”
棠梨忽地就想到赵元陌曾说的,太子帮忙查了,没有查出什么。
她愕然皱眉,赵元初就要开口,棠梨猛地道:“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语毕也不管他是如何神色,匆匆的就走了。
回到家中呆坐在屋里,泱舟回来棠梨都没动,泱舟进来放下东西见她呆呆的坐在窗前,洗了手过来问:“怎么了?”
棠梨凝视着泱舟,他们姐弟其实长的都很像,棠梨嘴唇颤了颤,忍着心头的拉扯,将条桌上的契书推了过去。
“这是什么?”
“我找到了新宅子,在州桥附近。”
“州桥?”泱舟楞了愣,“怎地到那了?”
“牙郎带去看的,也是巧呢。”收拾了桌子上的杂物,简单的说了下午的情形,泱舟就没再问,棠梨松了口气,回屋将不多的物件收拾出来明天找辆车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