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袍下摆,抬起了脚,乌舄底要触到门板时,门开了半扇,泱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谁在敲门。”
棠梨忙应声:“没有谁,好像是隔壁的,你快些睡吧。”
她拉着赵元初,紧盯着泱舟的卧房,眼看着泱舟将烛火灭了重新躺下,她才忪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开又提了起来,赵元初浑身是水的死死搂着她,将人压在花墙上,棠梨撑着他,捶他的肩,抓他头发也不撒手,两人在雨水里一个挣扎一个死搂着不放。
她气的咬牙道:“你要做什么!”
赵元初抖着身子:“你房间在哪?我浑身都湿了,有些冷。”
棠梨狐疑他是不是装的,但抱着自己的身躯确实是湿冷的在发抖,大半夜在庭院里纠结这些事情也真是荒唐。
一言不发将人带进了卧房,点了灯又怕被泱舟发现,鬼鬼祟祟的将灯罩盖上,朝泱舟那屋看了好几眼,确定泱舟睡下了才进来。
赵元初一步一个湿脚印,站在那斓袍都在往下滴水,脸上更是一片青白,冻的嘴唇都发白了。
棠梨皱着眉,不晓得他把自己为何要弄成这个样子。
赵元初这时开始脱衣服,先是外袍,又是内衫,连发髻都解散了,棠梨大惊失色。
“您这是做什么?宝来呢?您的近卫哪里去了?”
他低头揉眼:“我一个人跑出来的。”
“一个人跑出来?宫里这会都上了锁,你是怎么出来的?”
赵元初睨了她眼:“我是太子,想出来还不能。”
棠梨闭嘴了,您说的都对,到底瞧不过去他青白着脸浑身湿透的模样,悄没声的去倒了热茶过来,又摸黑翻出两间泱舟的衣裳回了西厢房。
“先换着吧,估计有些小。”
泱舟身量远不如赵元初高大,赵元初勉强穿了,确实小,下摆都快到他膝盖了。
他很老实的换了干燥衣裳,盘腿坐在棠梨床上捧着杯子小口啜着热茶,棠梨在他下首坐着,盯着他将热茶喝完。
“宝来在宫里见不着您怕是要急疯了,我这就隔壁喊徐大人过来送您回宫。”
他来都来了,哪能就这样走了,抚着杯盏垂了眼帘,人跟入定的玉面菩萨似的动也不动,棠梨见他那样子就知道这人不想走,可这是她的房间,要是硬将他拉着往外,也不能,他是什么身份的人?哪是她能动手的。
只好无奈的道:“那您歇着,我去后面睡。”有指着床边小桌,“茶水都在,您夜里渴了就喝,我就不灭灯了。”
赵元初放下杯子,下了床一句话也不说,就是搂着她,虽换了泱舟的衣裳,可他身上自小就熏迦南,这种幽馥的气息已经侵入他的肌理中,稍微靠的近了就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