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山头到底是买下了,买成后没几天喊了些个做姑娘时候玩的好的女眷到家中吃酒,就是简便的一顿饭,没在家里做,到外面叫的席面送进来,家中有宴席钱氏都会喊上棠梨,不单单是邀请,会使人亲自去接棠梨来。
宴席摆在后园子就连着那片白梅花林,钱氏爱热闹,当即又约了等白梅开了,大家一定要来赏梅,顺势推出棠梨,说她会制梅香,指着桌上一个穿紫棠色出锋裘衣的年轻妇人道:“这位是康家的三奶奶,她也爱制香,你们可以商议商议,用白梅制什么香。”
康家的三奶奶掩了帕子笑:“取笑我不是?我哪会制什么香,都是闹着玩的。”
棠梨才是窘的脸红,这满桌的人,她只认得钱氏,余下的一个不认识,就见这些妇人穿金戴银,个个雍容华贵都是大户人家的贵妇,她可什么也不是,哪好意思上前献好,忙站起道:“我也是闹着玩的,嫂子可别让我闹笑话了。”
康家三奶奶道:“早前就听说过你,秀芳说你是从宫里出来的,定然会许多我们都不会的东西,就别藏掖着了,好叫我们开开眼。”
边上有人道:“钱奶奶,这姑娘是谁家闺秀?以前怎地没见过?”
钱氏搁下牙著,笑道:“是我不对,忘记给你们介绍了,她是我相公家早前故友家的女儿,多年在外,去年才跟弟弟一道回的都城,住在在州桥后面的巷子,你们当然没见过了。”
州桥那一片几乎都是京官的宅邸,即便不是在朝为官的,也是富贵滔天的人家,顿时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看来,或好奇,或打量,棠梨也不拘束,对着众人微微一笑,挑着面前冷切的羊肉吃了几口,她没不明白钱氏口中话的意思。
钱氏介绍了她,就将话题说到别处去了,棠梨听了一会,原来这都城要好的夫人们,都会相约着某个日子聚上一聚家长里短的说说话,今次刚好是轮到钱氏宴请众人。
这满桌的贵妇,要么是父兄在朝中为官,要么是自家夫婿在朝中为官,都是有脸面的夫人,棠梨坐在中间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了,她也不多言,别人说话,她听着,别人不说话,她也不插嘴。
康氏旁边有个少女,十三四岁的模样,穿了件桃红梢金的旋袄,戴着水晶花的簪子,好奇的打量棠梨,棠梨察觉被人偷窥,抬头去看,这少女立马低下头,等棠梨不在再看过来,又盯着棠梨打量。
棠梨只当是孩子好奇,没见过她,才总是盯着她看,等宴席散了,大家移步到敞厅里,她才坐下,就察觉那姑娘又看她。
棠梨低头饮茶,那姑娘看了几眼终于忍不住,移步到了她身边,睁着大眼睛好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棠梨反问她:“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赵舒舒翘唇一笑:“我跟我嫂子来玩的,我叫赵舒舒,我是郡公府的,我嫂子跟钱嫂子是闺中好友,我时常来玩。”
郡公府的?按着辈分算起来,是赵元初的堂妹了,天家枝节繁茂,像这样的堂妹,表妹不知有多少。
赵舒舒见她不说话,往前更近:“你今年多大啊?许人家了吗?”
赵王氏见小姑子一个劲的往人前凑着问,在后喊了声舒舒。
赵舒舒吐吐舌,坐正了身子,还是好奇伸长脑袋:“你这么好看,比我见到过的都好看,许人家了没有?”
棠梨傻笑两声,这叫她怎么说呢?想了想道:“我要为父母守孝,还没许人家。”
赵舒舒哦了声,忽地促狭一笑,朝她嫂子那看了眼,嘿嘿道:“其实我知道你,你从宫里出来的,你认识太子,对不对?”棠梨愕然,既知道,那还追着问她做什么?
赵舒舒拉着她手,用很低的声音道:“我听山容说过你,今天一见,我就在想是不是你,刚才钱嫂子再一说,我立马就猜着了!”赵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