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欲听了皇帝如此满有兴趣的话语,他倒是显得有些忸怩,脸一红,道:“皇上,这这恐怕不妥吧,微臣不敢。”
慕容鸠此时也有些害怕了,他连忙道:“臣不敢误了朝中大事。”
他们两人竟是同时说出,比事先商定好了还来得齐整。
皇帝看着两人如此的状态,他随即冲着两人一摆手,道:“那也无妨,你们尽管说就是。若再推却,那便是大不敬了。”
陈知欲和慕容鸠只好应道:“是。”
当下陈知欲和慕容鸠对面坐下,皇帝则饶有兴味的坐在一旁,其他大臣见皇上也来了兴致,虽然他说了可以去留随便,大家在这节骨眼上,谁有那么傻?当然是陪在皇上身边凑凑热闹了。
两人刚坐下,陈知欲低头思索,忽一瞥眼间,看见殿上挂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图画,画中金龙腾跃,白虎伏卧,灵机一动,念道:“图画里,龙不吟来虎不啸,”伸手指了指慕容鸠,继续念道:“小小书童可笑可笑!”
众位大臣一听,有的道:“陈大人才华横溢,佩服佩服!”
有的道:“对诗陈大人最拿手了,那是无人可比。”
而其中有几个同情慕容鸠的,知道陈知欲所吟的满含耻笑之意,若是慕容鸠对不出来,不仅在众位大臣面前出了丑,而皇上也在旁边,那么他这个脸若是丢了,可真丢的大了,暗暗替他捏了把汗。
只见慕容鸠略一思索,脱口而出:“棋盘中,车无轮来马无缰,叫声将军提防提防!”
众臣一惊,如果说陈知欲所出的上题是用以耻笑慕容鸠年轻识浅,孤陋寡闻,那么慕容鸠对出的下句则是把话说在前头:“你可小心了,别太得意,我随时都可以将你一军!”
大臣们纷纷惊叹,皇帝也是点点头,微微而笑。
陈知欲心下一凛:“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在皇上面前,这个脸我可不能丢了。”
他清了清嗓子,随即又念道:“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意思是说:“你慕容鸠竟然在老臣面前指点江山,又敢和我叫对,简直是胆大包天!”
慕容鸠眉头微蹙,寻思:“他这个上题全是数字,从一数至十,好!我也从这里下手。”吟道:“十室九空,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众位大臣当中,倒有半数纷纷喝彩:“对得好!”
皇帝也是眉花眼笑。
此时的苏南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家伙竟然会有如此的本事。
陈知欲见他竟然能对得出来,而且干脆利落,丝毫不差,心下又惊又怒,苦苦暝想,过了良久,才念道:“有水也是溪,无水也是奚。去了溪边水,添鸟便成鸡。得势猫儿雄似虎,褪毛鸾凤不如鸡。”
念罢,他挺胸直腰,得意地道:“这一次我看你怎么对?”
不想慕容鸠却哈哈笑道:“猜字诗吗?那再好也不过了,嗯‘水’对‘木’,我就用‘棋’字来对吧。”
想了片刻,那慕容鸠随即吟道:“有木也是棋,无木也是棋。去了棋边木,添欠便成欺。鱼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
皇帝击掌而笑:“好!好啊!”
众位大臣也是连声喝彩。
陈知欲大惊,想不到慕容鸠也能对得出来,而且又是如此之快,惊道:“你……你……你……”
他身为大学士,又是老臣,更是当朝第一才子,而这“当朝第一才子”可不是说着玩玩的,这是皇上赏识他的才华,亲自封给他的。
可是如今,他竟然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晚辈也对不过,况且皇上又在旁边,当真是窘迫不堪,恨不得赶快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转念他又想起:“他两次都用‘棋’来对我的上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