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杀得昏天暗地,几乎走上几步就是一具尸体,五皇子的手下深感自己大意了,这位四郡王怕是大安朝隐藏最深的一位。
当他看到自己的伙伴又来了不少人的时候,他放心了一些,因为他们都是经过多年严苛训练的杀手,个个以一当十,今日这场仗一定能赢下来。
然而他仅仅高兴了没有两瞬,河对岸的火光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估摸着许是另一批水匪来摘桃子的时候,一样东西令他肝胆欲裂。
“快躲起来!对面全部都是弓箭手!”
然而已经晚了,弓如霹雳弦惊,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将所有人笼罩。
这弓箭并不同于平常的弓箭,而是银镜谷为了抵御外敌精心制作的,它的杀伤力远超普通的十倍不止。
就算如今在船上的都是高手,但箭矢的速度太快,让他们来不及躲闪,很快,便如疾风过境一般,收割了大半的性命。
因着月绾尘提前提醒了殷兰亭,萧霁月的人基本上没有受到波及。
银镜谷的人在完成任务之后,又隐去了身形,和深沉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此刻的血腥气比起疤王带人上船时,不知又浓郁了多少。
月绾尘的声音既轻盈又柔软,但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心惊,“我知这趟必会见血,不过我一向更喜欢看对手流血……呵呵,殿下,不如我们下楼去欣赏一下?”
萧霁月的眼睛很是明亮,看着月绾尘的时候,几乎可以用目不转睛来形容。
他没有接话,而是直接伸出了手,将月绾尘从榻上扶了下来。
殷兰亭走在他们前面,只感到背后凉飕飕的。
这“一对”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都不会有人相信,一样的善谋略,一样的心狠,一样的笑里藏刀。
此刻的甲板上到处都是哀嚎声,就算是侥幸没有被箭矢射中致命之处,也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月绾尘像在逛集市一般,在尸体当中走来走去。忽然,她停了下来,盯着一具尸体,表情有些奇怪。
“殿下,这具尸体可真是有趣。”
“哦?哪里有趣?”
“还有呼吸的尸体难道不有趣吗?”
原来地上有人装死,只可惜伪装不到位,让月绾尘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尸体”猛然暴起,就向月绾尘出手,怎料招式耍到了一半,一脚就被萧霁月踹了出去。
“兰亭,把他给我关起来,他是这群人的首领。”
“是,殿下!那其余的人……”
“死了的再补两刀,没死就让他去死,通通都丢进河里。对了,不要忘了石头,本王不希望任何一具尸体漂出水面。
既然他们趁夜而来,就趁夜送他们一程,本王希望他们可以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世间。”
那个被抓的首领听到这里彻底明白了,萧霁月根本就是等着他们前来,他知自己一定会受尽折磨,于是就想咬破嘴里的毒囊。
可是还没等动手,就被点了穴,几个军士向拖麻袋一般地把他拖进了茶室。
满船的灯终于在这一刻全部亮了起来,甚至有几盏都戳到了这人的眼前,他不得不闭起眼睛免得被灼伤。
萧霁月没有对他用刑的打算,本来就是要他去死的,问几句话也就罢了。
“本王想着你们既然已经归了阿五,那今晚这一场大戏定也是他主导的,不过,本王向来不喜欢成人之美,想要本王的命,你们的本事还不够。
对了,本王在杀你之前有一个问题,阿五打不打算插手苏扬的事?”
那首领虽然闭着眼睛,却在听到萧霁月的问话时,眼皮微微抖动了一下。
就这一下足以令萧霁月明白五皇子的计划,“好了,你也算是为主尽忠了,本王会给你一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