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平帝多方宽慰贵妃,就是不希望贵妃将自己和姿丽国国主的交易说出来,但今时不同往日,萧霖漠焉能看不出平帝真正的心思。
于是旧事重提,贵妃与他人私通之事,实为掩盖平帝的阴谋与暴行,更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丢在西域,与质子无异。
纵然萧霖漠已和平帝撕破了脸面,但在百姓看来,平帝也未必那么清白,这篇檄文恐怕八成是真的。
不过不管真假,忠于平帝的曹大将军,既然已经和萧霖漠的人马动手了,就不会停下来,一时之间,多有战报送至正殿当中。
萧霖漠当年在西域敛财,又将阮家大部分的财产都私吞了,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平帝的人马竟一时不能再前进。
都到这般危急时刻,整个宣华城以一种极为被动的姿态运转起来,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要说此时最为淡定的人当是月绾尘莫属了,她回到峦音殿,好好地睡了一觉,也不管内庭妃嫔宫人们有多慌乱。
月绾尘睡得正香,可是有一人却觉着自己终于等到了机会,那就是皇后。
“圣上此时不需要凉羿族人为大安效力吗?本宫不信!”
皇后从来就不得平帝的喜爱,如今被禁足,更是早已将她忘得干净。
平帝身边尚有新鲜颜色,可皇后除了看着自己灰败的容颜,再也没有他法。
日子一久,皇后愈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整日摔摔打打,将殿中宫女都吓走了。
段姑姑本就是如家派来伺候皇后的,也唯有她还留在皇后的身边,日夜勤谨照料。
可就算是段姑姑再有心,也架不住皇后心病难医,如今宣华城遇着这般大事,皇后更是觉着自己能助平帝脱困。
但皇后出不了晨露殿,便成日地念叨,看在段姑姑眼中,皇后已是迹类疯迷。
“娘娘,我们今日还没有用膳呢,先吃上几口再说。”
皇后心中太过憋闷,急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她推开了段姑姑,跑了出去,不停地敲打着外殿的殿门。
外面看守的侍卫只听平帝和月绾尘的命令,所以任里面哭喊声震天,他们也岿然不动。
这事情最近也不少见,段姑姑觉着皇后闹一阵也就过去了,怎料今日的皇后甚是执著,竟用自己的头狠狠撞向殿门。
一下不止,再来一下,直至头破血流。
段姑姑这才意识到不对,她一边护着皇后,一边也大力锤门,“求见月大人!皇后出事了!皇后出事了!”
门口的侍卫本来不想管闲事,可是月绾尘有吩咐,觉着晨露殿内有不妥,一定要及时汇报。
故而,月绾尘于睡梦中听到了有人在峦音殿门外喧哗。
“大人,晨露殿侍卫来报,皇后似有不妥。”
月绾尘和皇后没有深仇大恨,自然不会罔顾她的性命,就派漱寒过去了。
大约事情解决得不是很圆满,漱寒回来时,脸色不是很好。
“姑娘,皇后疯了!”
“真疯还是假疯?”
“是真疯,素先生亲自看的病人,不会出错。”
月绾尘不意外却多了些许感叹,“从进宫开始,如嫣就不再是如家金贵的姑娘,她也不是自己,她只是大安的皇后。
平帝身为帝皇,就算心中没有蒋梨,也不可能真心地爱重如嫣。
如嫣,不过就是深深皇宫中又一个牺牲品。”
月绾尘无奈时,有人却一脚踹开了峦音殿的大门,“月绾尘!”
月绾尘整理衣衫,端的是四平八稳的步子出去迎人,“臣见过太子殿下!”
来人正是太子,本是气势汹汹,却在看见月绾尘的一霎那,收敛了八分的怒意。
“你不想同本王解释一下母后的事情?”
其实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