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种关键时候,众臣吵吵嚷嚷,看着唐午的眼色实在不善,直到平帝挥手示意,众臣才安静下来。
平帝出乎意料地没有因为唐午的话而发怒,反而甚是平静地询问缘由,“唐侍中,你需要给朕一个理由。”
唐午信步走出,面上没有一点迟疑,“陛下,您就是大安的象征,只要您仍坐镇,就证明大安天下仍没有被颠覆。
虽说抛弃宣华是无奈之举,可若是我们脱离了困境,日后总还有机会回到宣华!”
平帝没有直接回应唐午,而是看向站在靖西侯身边的月绾尘,“月卿,你意下如何?”
月绾尘看了唐午一眼,也不管这一眼会不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只是将鄙夷之意外露得清清楚楚。
“陛下,宣华作为中原大国的都城,已有千年之久,宣华早已不仅仅是一座城,而是皇朝的象征。
我们守住了宣华,就是守住了大安,倘若拱手将宣华送出,那和卖国有何区别?
陛下,百姓不能走,我们不能走,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宣华!”
并非所有人都愿意同平帝共生死,毕竟此时萧霖漠势大,已将兵力推进至城门下。
倘或拥立新帝可以换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他们自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上萧霖漠的船。
可月绾尘斩钉截铁地就否了唐午所说的一切,甚至口出癫狂之语,让众人与宣华共存亡!
许是太过惊世骇俗,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更加之看到平帝的沉默,他们也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待到鸦雀无声之时,平帝突然笑出了声,“月卿,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传朕旨意,死守宣华,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平帝这般,便知宣华内已是准备背水一战了,萧霖漠少了许多的担忧,只觉着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带着胜利者的光环再一次走进宣华。
萧霖漠手下有一将领,擅谋略,很是军事上的好手,他担忧平帝的援军能突破肃军设下的限制,前来支援宣华,甚至将肃军的出路堵死。
但萧霖漠从没有过这般担心,“边疆守卫一日不可松懈,本王早在动手前,就已经给他们留下了麻烦。
外敌当前,他们分神回京支援,只会加速皇朝覆灭,都是父皇选出的铁血儿郎,他们只能忍痛留在边疆。
这样一来,能为父皇所用的,就是靠近宣华的地方守军和府兵。
这些年来,本王从没有过懈怠,当然知晓如何才能断了他们和宣华的联系。
所以,本王这一回就是要让父皇看看,他心心念念的皇位,最后还是落在了本王手里!”
萧霖漠也曾有过慕孺之情,可平帝的所作所为,耗尽了他所有的期待,他便不想再温和下去了,他要成为掌控大安的皇!
萧霖漠是平帝的亲生儿子,他的性子尚且这般冷硬,平帝更是如此,于是隔了大约有两日,肃军第一次向宣华城发起了冲击。
今时顶在前面的只有璋翎军、南黎军和龙鳞军,加上京畿府兵,不过一万多人。
他们这一万人也并非全部都戍守城门,而是要分散开来,将宣华所有的出入口都封锁起来。
一时之间,能顾守肃军进攻之处的,只有两千人马。
宣华历经千年风雨,自是不同于一般城镇,城墙又高又厚不说,还留有许多弩箭的出口。
虽是一点不敢放松,但好在兵器趁手,也诛杀了不少的叛军。
不过这好时候没有多久,萧霖漠便将雇佣的江湖人士派出来,个个施展奇绝之功,反杀了许多的守城将士,还将云梯成功送上了城楼。
有一就有二,两方博弈之间,借着人数众多,肃军终是将士兵打入宣华城内。
此事危急,军情严重,平帝便将指挥权交给了靖西侯,他老人家坐镇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