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真的去伯府的船上打个招呼,然后也不让元智她们跟着只叫了一个船娘,自己提着一篮子酒菜小食等物回来。
这一艘画舫很小,轻便,利落,此时两人坐在里面反而刚刚好。
太大略显空旷寂寥,太小难免拥挤逼仄。
今晚事事顺利,连一艘小船也这么合心意。
傅元令亲自筛了酒,小泥炉里的火烧得通红,铜壶在炉子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一壶两盏,几样下酒菜,相对而坐,抬头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
肖九岐心里真是太喜欢,太高兴,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傅元令的一举一动。
入秋的夜风微凉,好在有这火炉在,微风吹过,傅元令的衣摆跟着轻轻摇晃。
傅元令给肖九岐斟了杯酒,抬眼,就对上他笑的傻乎乎的眼睛,不由得就跟着他笑,“在想什么?”
“你啊。”
傅元令脸一红,这人真是什么话都敢张口就说,“好好说话。”
肖九岐很委屈,“我就是在好好说话啊。”
傅元令扶额,又气又笑,心头上蔓延上丝丝的甜意,轻叹一声,“感觉很久咱们没有好好说会儿话了。”
肖九岐就更委屈了,“你那么忙。”
傅元令轻咳一声,“以后会轻松多了,元礼做了大管事,能替我分担很多。”
“让元智也出去做管事,你就更轻松了。”
傅元令:……
肖九岐知道也不可能,有点可惜又夹着些紧张的说道:“以后你会一直这么忙?”
那他岂不是很可怜,媳妇就算娶进门,大约也没多少时间陪他!
傅元令摇摇头,“最近一直在挑合适的苗子培养起来,戚若重那边已经拟定了一份名单,大管事眼下没合适的人选,但是从二管事中挑出几个先看看。”
她也知道这个问题,自己要是真的嫁了人,是不可能把肖九岐扔在一旁只管商事。
做夫妻又不是谈生意,她最向往的就是樊大儒跟樊夫人那样,相濡以沫,并肩同行。
她跟肖九岐之间的性子大不相同,他懒散惯了,没什么上进心,而她截然相反。
所以两人的步调相差太大,想要和谐相处,一定需要一个妥当的办法。
傅元令看到肖九岐正在努力,不管是云州还是南疆,他都在想给她一个臂膀依靠。
所以,他走了那么远,她也想朝他靠近。
这话一出,果然就看到肖九岐高兴了,还跟她出主意,“不然就让乔安易给你举荐几个人才,他肯定知道有些本事的管事。”
隔行如隔山。
肖九岐对于商事不懂,但是也不想自己的无知给傅元令惹麻烦,所以这不有懂行的,找乔安易就对了。
傅元令为他做了那么多,这点小事他还能搞不定?
傅元令顿时就乐了,“你以为管事就是地里的菜,看着长得好就能薅回家里来?”
“不是吗?”肖九岐觉得这就跟朝廷选用人才一样,大同小异嘛。
“当然不是。”傅元令就跟肖九岐解释,“像是咱们自己家,傅家的大管事都是签了三代死契的,三代后时候才可脱籍……”
傅元令就把当初自己在潞阳府做的事情简单跟他解释一遍,最后说道:“每一个大商户,经商两代以上,家里的管事都是受本家家主辖制,轻易不可脱身,不然岂不是替别人养人才?”
肖九岐:……
“那怎么办?就没别的办法了?”肖九岐觉得傅元令肯定还有办法。
“当然有,这些管事都属于商户自家的管事,容易管束且又忠心,是最为可靠的,就像是戚若重跟贺平。另外还有些管事是自己摸出一条路来,凭聪明才智引人注目,进而被人礼聘回去做管事。这样的管事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