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身诱之,又怎么能让猎物上钩?”楚王嘴角的笑容高高的扬起来,却带着冰冷的锐意。
吉巍心头一颤,竟然有点不敢直视楚王的容颜,仔细一想,忽然心头一震。
听王爷的这意思,莫不是从当初陛下临时起意宣召几位公主回京时,王爷就已经算好了今日的事情?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从陛下让几位驸马去西郊天天灰头土脸的干活,再到官船坊的设立,然后又有了王爷六部轮转的差事,还有瑾王去祭祖,到现在的行刺……
吉巍不敢想了,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王爷在背后顺势谋划推动……那就真的是太吓人了。
现在想想也不是没有踪迹可寻,但是每一件事情都看不到楚王的影子,好像每一步楚王都是无奈被人推着往前走。
好比六部轮转的差事,这差事怎么落到王爷头上的?
那是因为陛下将官船坊的事情给了吴王,吴王的差事怎么来的?
那是因为有长乐公主进言。
陛下如今对待吴王跟楚王的态度让朝中很多大臣也有些摸不透,但是有一点大家都能看得出来的,储君位置大概就会从二人中选一个出来。
所以吴王管了官船署,陛下就让楚王六部轮转,总之要让两人的势力保持一个平衡的状态。
但是现在这个状态被打破了。
因为这一场行刺。
吉巍看着楚王远去的背影,这一件件看上去毫无关联的事情,但是细细穿起来却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以身诱之……
难怪,难怪王爷这次端午节赛龙舟也以身体偶感不适为由并未出府,难怪瑾王顺利去祭祖,甚至于就连荣王救了瑾王妃,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王爷安排好的。
吉巍一直认为楚王彬彬有礼,与人为善,两次出征为国安民,心中有大义。
之前他还担心王爷过于坦荡磊落,只怕对上吴王这样的人会吃亏。
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他的血液中喧嚣着一股激动地情绪,他就算是自认为自己是千里马,那也得找到一个适合他的伯乐。
如果说以前追随楚王多少还有点不安,现在就完全没了。
王爷是真人不露相啊。
吉巍强压下心头的兴奋,脸上摆出一副跟楚王不欢而散的架势,快步出了宫。
楚王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季楠已经在车厢里候着,见到王爷立刻行礼。
楚王摆摆手坐下靠在软枕上,看着季楠,“怎么样?”
“王爷放心,一切照您的吩咐执行,如今大街小巷都在传您是幕后之人。”季楠道。
楚王轻轻松口气,目光落在微微摇晃的车门帘上,好一会儿才说道:“荣王那边呢?”
“荣王没有任何的异动,照您吩咐救起瑾王妃,多余的字一个没说,多余的事一件没做,遵守承诺的很。”季楠现在想想也是有些后怕,没想到当时瑾王妃会被卷入湖水中,亏得王爷思虑周全请了荣王出手。
不然,要是瑾王妃有点什么差池,不要说对瑾王无法交代,便是对楚王的打击也是巨大的。
别人不知道,但是季楠作为心腹是知道的,这三年多来,李家跟着傅家为王爷可是赚了不少的银子。正因为有这些源源不断的银子作为后盾,王爷才能放开手脚培养自己的实力。
别人赚银子陛下心存忌惮,但瑾王妃不会。
陛下对瑾王妃的信任,有时候季楠都觉得不可思议。
尤其是陛下将西郊十年的管辖权给了瑾王妃,这样的信重便是他们王爷都没有过的。
季楠现在对瑾王妃真的是又敬又畏,再也不敢把她当当年初入上京的小丫头看待了。
季楠半跪着看着自家主子,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