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盏看着他的背影,连叹了好几口气,道:“哎呀,阿昭还是生我气了。”又解释似的道:“我不是不教他剑法,就是,就是……”他始终也没说出后半句,忽然又想起林皆醉的话,道:“你刚才说那个胡可因?”
林皆醉道:“是,他并非燕九霄的后人。”
苏盏吃惊不小,道:“什么!那他为什么来会上捣乱?就冒充燕九霄的后人,难道还有什么好处不成?”
林皆醉道:“胡可因乃是北疆一名高手,受天之涯雇佣而来。他冒充燕氏后人,是为了吸引众人注意,以便褚辰砂出手。但后来褚辰砂贸然使出桃花瘴,不顾他的死活,胡可因便也同褚辰砂翻了脸。”
苏盏听得有些头晕,喃喃道:“这些江湖事,真是麻烦。”又奇道:“然而天之涯与褚辰砂与无忧门并没有过节啊。不过都说那褚辰砂杀人不问因由,难道他竟盯上无忧门了?”
这件事,亦为林皆醉不解。杨守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搅局品剑大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他沉思良久,到后来,苏盏走了,凤华也离开了。不知什么时候,圆桌前就只剩下他和凤鸣两人。凤鸣拉一拉他袖子,道:“我们去喝些消食茶吧。”
林皆醉反应过来,道:“好。”
厨房就在后边,原昭还真用山楂煮了一大锅消食茶在这里,一走进来,扑鼻的酸甜香气。只是现在厨房里并无旁人,周遭架子上放了许多杯子,林皆醉看到昨晚自己用的那只茶杯也在上面,便取下来盛了一杯茶,凤鸣本来不渴,闻到香气,也倒了一杯。
两人坐在厨房中,对坐着喝山楂茶,忽然间林皆醉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糟糕。”
凤鸣忙问,“怎么了?”
“我知道天之涯是为何而来了。”
凤鸣犹自茫然不解,林皆醉却已放下杯子起身道:“我需得去寻岳少堡主。”
凤鸣不明其意,仍是一同跟着林皆醉起身。两人一起到了外面,无忧谷虽然不大,寻一个人出来一时却也不易。林皆醉接连去了几个地方,都未找到岳海灯。他身体到底未曾全然恢复,这般心急之下疾走了一会儿,便觉气喘体虚,凤鸣也看了出来,道:“你先坐下休息。”
林皆醉也觉自己需冷静一下,恰好此处路边有两块方石,他便依言坐了下去,凤鸣也同他一起坐下,问道:“你是担忧岳少堡主出了什么事幺?”
小总管知她有时竟能读出自己心思,并不诧异,答道:“我担心天之涯是为了岳少堡主而来。”
杨守为什么会派人来到品剑大会?自不会是为了他林皆醉,毕竟自己来云海天也是临时起意,不然,褚辰砂也不会在见到自己后,一怒之下竟然使出桃花瘴。倘若事先知情,必会另有妥善安排。
再者,也不会是为了龙文古剑,事实上褚辰砂扮斐七的时候,已将龙文古剑拿到了手,真要拿走那时便拿了。若说是为了高深剑谱之类更不可能,无忧门现下除了一个斐七,并没有什么高手,而林皆醉虽与杨守只见过一次,直觉上却觉得,这位天之涯的首领,不是那等执着于特异武学之人。
那么会是为了什么缘故?品剑大会上,其实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
那便是岳海灯,长生堡现下的唯一继承人。
长生堡的危机,不在当下,而在今后,这是双方高层心知肚明之事。更糟糕的是,岳鸣的养子姜白虹,现在也在天之涯的手上。若是天之涯将长生堡唯二可能的两个继承人一并纳入掌握,岳鸣又当如何?林皆醉细一寻思,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凤鸣虽不知他心中这许多曲折心思,却仍是道:“你是担心天之涯对岳少堡主不利幺?可你先前睡了几日,他们要是想下手,便早下手了。”
林皆醉此刻也已平静下来,细一寻思,确实如此。若胡可因与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