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沉吟,道:“今天便练到这里罢,我们回去睡了,方才我不小心动到腰伤,明儿养好精神再继续教。”
若雨一听,忧心之情见于颜色,道:“没事罢?”
杨少恒笑道:“没事。快回去罢。”
杨少恒目送若雨进房睡下,才与文之隐一同回房,道:“之隐,你先睡罢,我去解个手,去去就来。”
文之隐应了,杨少恒乘他转身之际,手指在他昏睡穴上轻轻一拂,将他放好躺在炕上,熄了油灯,便又从窗户轻轻跃了出去。
杨少恒落地无声,回头望二人俱无声息,便使开轻功朝西赶去,暗道:“壑土帮善用毒土伤人,专在江湖上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这次居然捉了丐帮帮众想试毒土,既然让我听见,这事可不能不管。”想自己左腰只是外伤,且敌在明,他在暗,虽一人独涉险地,倒也浑不畏惧,赶出片刻,已重闻方才五人脚步声,便轻手轻脚的伏在屋边,待他们走出数十丈路再快步赶上。
如此出了数里,只见远方红光冲天,杨少恒闪在树后极目望去,却见右前方一大片旷野,黑压压的坐了数十人,那五人亦快步赶去。
杨少恒心道:“这便是他们集会的地方了,人数比我想象少上许多,想来帮主出面试土只是临时起意,许多人还在赶路。”又看中间红光乃是熊熊篝火染上天际,只是火光色作鲜红,甚至略带艳紫,毫无一点暖意,暗夜中显得相当阴森可怖,杨少恒在心中暗自猜测,必有不少毒土在其下燃烧,才致焰色如此奇异。
如此屏气凝神的待了小半个时辰,陆续有人到来,杨少恒乘风吹草动之时不断往旷野靠近,已悄悄转到一个半人高度的石碑后方,距最近一名壑土帮帮众不过二丈余,大气也不敢透上一口。他静静打量着眼前壑土帮帮众,只见众人分作六群围绕红色篝火,其中五群各有一人坐在最前,头绑黑巾,插着不同动物头饰,其余各群帮众俱着黑色夜行衣,仅袖口绣上和前方首领头饰相同图案的布章,作为区别之用。杨少恒在少林的师父璞真常上江湖行走,见多识广,有时也和这最具尘心的弟子谈论江湖中事,是以他此时认得众人是依壑土帮六坛,乃灵驼坛、跃鹿坛、钝象坛、奔马坛、重龟坛、蹬羚坛分别坐下,每坛最前头绑黑巾之人便是各坛坛主,依据布章图形判断,独独缺席的乃是蹬羚坛坛主。
一直挨到二更时分,却听“啪啪啪”三声拍手声响,地下所有帮众一齐站起,灵驼坛坛主高声说道:“帮主到!”旷野深处随即有一人自暗中走出,众帮众一齐见礼,却没发出声音。
杨少恒心道:“原来帮主早在这里,却不知他们方才在等甚么?”偷眼打量壑土帮帮主,只见他身材并不高大,一颗圆滚滚的肚子显得特是明显,红火映出他一双细细的眼睛,唇上微有须髭,倒像个大财主模样,只是神情严肃,步态庄严,一身黑衣后曳着长长的披风,便让人感受到一帮之主的架势了。
帮主走至篝火旁边,道:“时辰已到,把人拿上来罢。”声音虽然沉重,却是阴寒彻骨,暗夜闻之不免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重龟坛第一排的一名帮众应声站起,躬身道:“是!”便往旷野深处走去,提了一个大大的黑色袋子走出,扯开袋口一抖,跌出三个人来。
杨少恒见此人提了三人行若无事,暗暗心惊,心道:“这人武功也不容易对付,我只道这等帮派不会有多少武功好手,岂料这随便站起一人,就有一点艺业。他们帮主太阳穴微微凹陷,内功亦有一定造诣,我可不能轻敌了。”一面又暗责自己有意一窥究竟,竟没想到趁他们开始前绕过旷野一圈伺机救人,如今这被提出的三人果是丐帮帮众,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人,那自是不得不涉险了。
只见那提出三人的重龟坛下帮众向帮主一施礼,又回原位坐了。帮主右手一扬,一把灰土挥出,打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