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王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正对着自己咽喉,大声道:“你们都不许过来!”
“李贤,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李治又惊又怒。
沛王冷笑道:“父皇,您是怕我讲出来,影响皇家颜面吧?真是可笑,您若是真的在乎皇家颜面,怎么会让一个女人主持朝政?”
“放肆!”武媚冷喝道。
听到武媚斥责,沛王下意识心中一紧,旋即又放松下来,冷笑道:
“皇后殿下,您的手段果然厉害,本王承认斗不过你们姑侄,本王死后,李弘这废物更不是你们对手,看来这李唐的大好江山,迟早要落入你们武氏手中了!”
武媚沉默了一会,淡淡道:“李贤,你总用自己的揣度来给别人定罪,而自己为了皇位无所不用其极,阴谋败露后不仅不思悔改,却又来指责我们,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李贤怔了一怔,四顾看去,发现群臣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
再看李治,他已经闭上了双眼,似乎再不愿看他一眼。
“哐当”一声,李贤的匕首落在地上,他已经明白,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再将他的话当回事了。
沛王、韩王和越王都被侍卫带走了,李治和武媚返回乾龙殿,众官员、勋爵也各自回自己的住所。
因为沛王这场闹剧,李治的病情再次恶化。
武承嗣几次去找武媚时,都没有见到武媚的人,只知道她寸步不离的待在李治身边伺候。
沛王、韩王和越王全部被下旨软禁,沛王党羽中,官职最高的张大安、张虔勖和郑仁泰等人,全部被免去了官职。
还未受到波及的沛王一党也树倒猢狲散,要么投靠了太子一党,剩下的竟都跑到武承嗣这里,想要效忠武氏。
武承嗣将与这些墙头草打交道的任务交给了武攸暨和武攸绪兄弟,自己则陪在李芷盈身边。
夫妻两人自从成婚后聚少离多,如今大事告一段落,武承嗣只想多陪陪自家夫人。
这一日夜晚,武承嗣正在寝殿中和李芷盈做着不可描述之事。
亲卫忽然来报,皇帝召见。
武承嗣强行压下心中的烦躁,换上一身衣服,一路来到乾龙殿。
也不知是不是夜晚的原因,这座宫殿给武承嗣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寝殿外的侍卫穿的也是武承嗣没有见过的黑色虎头甲。
怀着不安,武承嗣进入寝殿。四顾一望,寝殿中空荡荡的,不仅看不到人,连声音都听不到。
四处角落点着灯,但对这么大的屋子来说,烛火的数量未免太少,不足以将屋内照亮。
武承嗣毕竟上过战场,虽然眼前环境有些鬼气森森,却也吓不着他。
昂首阔步来到最里面的通室,他终于看见了李治。
这位大唐皇帝正坐在床边,脸颊消瘦,双眼无神,与几日前相比,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臣武承嗣叩见陛下。”武承嗣行了个参拜礼。
李治静静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武承嗣。
武承嗣也保持着参拜的姿势一动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治虚弱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平身吧。”
武承嗣这才站起身,低着头,并没有去看李治,不知为什么,现在的李治竟让他有些畏惧。
“承嗣,你知道朕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吗?”
武承嗣答道:“不知。”
李治咳了两声,慢悠悠道:“你知道吗?朕有一个秘密的档库,里面都是朝廷三品以上官员的档案,这个档库里面的记载,可比吏部详细多了。”
武承嗣心中一凛,心道:“这个档库,一定是不良人帮李治建立起来的,不过李治为何忽然和他说这个?”
李治接着道:“这几日以来,朕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