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没有比东区更加恐怖的地区,从白教堂、霍克斯顿、斯皮塔佛德,到贝斯纳尔格林,沿途走来,可以看到太多悲剧。
魔女泰勒的父亲原先在乡间居住,付出了大量劳动,日子才勉强得以维持下去,但后来发生了圈地运动,地主家的庄园再也不需要劳力了。
出于无奈,一家四口搬到了城里,也就是伦敦,在绅士们的宣传中,那里不缺工作机会,只要肯努力工作,就能有存款,能喝上牛奶。
可现实与宣传,相去甚远。
父亲用积蓄在短巷内租了两间还不错的屋子,周租为十先令,食物昂贵而差劲,水质也不好,没过几天大家的健康就变差了。
而好工作也特别难找,工资低到家里很快就开始欠债,因为有害与黑暗的环境,还有高强度工作,父亲得了肺病,家庭陷入绝望。
无奈之下,一家搬去了更便宜的巷子,那里充斥着犯罪活动,令人感到难以名状的恐怖。
接下来,父亲失业了,因为他住在一个名声很差的地方,只能去码头打零工,八岁的哥哥也不得不去工作,在街头卖报纸。
即便如此,赚来的钱却令人无比绝望,而黑暗脏污的环境,差劲的水源,再加上食物很差,几乎全部霉变,身体愈发虚弱。
再后来,差劲的邻居将一家四口最后一点尊严都消磨殆尽,父亲也染上了酒瘾,他逃进酒馆寻求庇护与热情,与狐朋狗友、各种流莺交际,忘掉了一切。
又过了几周,父亲从酒馆爬出来,他欠的债更多了,感官麻痹了,脑袋稀里糊涂,只想着喝酒,让他愿意做任何事来满足酒瘾。
棍棒之下,刚结束哺乳期的母亲做了流莺,成为她曾经最蔑视的人。
用来接客的地方正是家庭栖身之地,一个不足十平米的破房间——
床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剩下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面穿衣镜,一个煤铲和一个桶。
父亲终日待在酒馆,不再勤劳工作,回家只是为了找钱;
哥哥睡在救济院,白天卖报纸的钱只够自己吃饭,偶尔回来送些食物,不敢把钱带到家里。
几天之后,母亲很好的适应了这种生活,她跟其它流莺一样,因为受不了丈夫无止尽的压榨,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家。
缎子长袍、磨损的单鞋、粉色丝绸长筒袜,寒冬带着夏天的软帽,唇红艳丽得像血一样。
这是泰勒对母亲第二深刻的印象,她曾说:雾都的女孩都是这样生活,和同一阶层的男孩住一起,几年后上街接客。
因为,母亲在成为流莺之后,结识了一个好朋友,她十岁开始做仆人,十一二岁的时候,女主人打了她,于是,她逃跑了,没有地方去,母亲早已去世,父亲则下落不明。
在做了几天流民之后,她遇到了一个十五岁的男孩,两人住在同一个合租屋里,直到对方因偷窃罪被抓。
期间,男孩将病毒传给了她,她故意打破一扇窗,为的是能进监狱——
那地方有免费医疗服务,医生或许能治好这个病。
几周后,女人刑满释放,但因犯罪记录,不能再从事正当工作,只能去街上揽客,与其它同类住在一起,每个房间差不多能有五十个人。
“所有女孩都要走上街头,为她们最爱的男孩弄到钱,如果女孩弄不到钱,就一定要偷些东西,否则到家会被她的小伙子痛打。”
时至今日,这句话依旧在耳边回荡。
故事到这里还没结束。
在一家四口离开两人之后,父亲很快就进了监牢,他还不起高额债务,被判处十年监禁。
紧接着,教区找到了母亲,让她必须肩负起抚养的责任,那时候自己才四岁。
时隔两个月,母亲并未过上幻象的好日子,她样貌一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