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不知名的虫子。
毫无疑问,未来住所还是个害虫肆虐之地。
此刻,他已经脑补出了一个场景:
三流文字工作者终日待在他那糟糕的狗窝里进行创作,他没有朋友,或者亲戚,是个孤独的人,痛苦而矛盾,有时觉得生活充满了悲剧,有时又满怀希望。
因为,随着时间推移,一个新故事诞生了,它不仅寄托了心血与感情,还能重新唤醒创作者对生活的期待:
一旦顺利出版,便代表自己获得了编辑认可,收获读者,进而改善困顿的生活,继续安心投身于热爱的行业。
“这是什么?”
不经意间,杨楷注意到,杂乱的桌案上有两封信,显然,它们被拆封过,火漆已经脱落。
第一封。
致杨楷先生,一如既往。
报社仍处于筹备阶段,但开业在即,期待来稿。
信上内容寥寥两行。
在审读的同时,一股记忆片段从未知区域涌出,杨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他及时扶住桌案,才避免了破相的悲剧。
杨楷,十七岁,是个年少成名的青年作家,两年前写下人生第一本书,悬疑题材,收获了不菲的回报。
由于父母双亡,缺乏长辈管教,结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出版商,并在狐朋狗友的带领下,沉溺于毫无意义的女人香,在家乡那个充满阳光的城市,过了两年糜烂生活。
女人、酒精、醒神草药。
为了保证有足够的金钱进行挥霍,他开始了粗制滥造,连续一个月出版两部小说,没有逻辑、吃设定、大段大段语句不畅。
两年过去。
最初积累的人气与路人缘全部败坏,甚至达到了物极必反的程度。
不管其小说内容究竟如何,只要署上那个笔名,就必定会被贴上垃圾的标签,摆在书柜无人问津的角落。
而原先无比热情的出版商们也其为倒霉鬼,连面都不肯再见。
一起玩耍的狐朋狗友,则将他家中所有值钱之物洗劫一空,只留下满地狼藉,以及那支用黄金、精钢、碎钻打造的钢笔。
它因被锁在抽屉里而逃过一劫。
“失去一切后,将最后一处房产变卖,搬到了国都伦蒂诺丝城,开始专心从事创作,试图找回灵感,以及当年对于故事的热爱。”
“唉,醒悟得太晚了。”
“伦敦?不管是名称,还是阶层分化程度、生活习惯,都像极了维多利亚时代的雾都。” 接受大段陌生记忆的杨楷缓缓坐直了身体,偏头看向贴在柜子上的半身镜。 苍白病态的面色,瘦弱的身材,以及深陷的眼窝,将他一米八五的身高衬得格外怪异。 别误会,这并非纵欲过度。 黑眼圈也不是。 事实上,是长期营养不良,以及昼夜颠倒的写稿,将本就不算健康的身体给糟蹋垮了。 不过,看着镜子中那张熟悉的面容,杨楷顾不上这些,陷入了沉思。 会是巧合吗? 名字相同。 外貌相差无几。 连从事的职业都大差不差。 一个在科技、讯息发达年代写网络小说,一个则在尚未步入电器时代的落后世界写实体小说。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个世界线的自己再怎么落魄,也曾别墅靠海、纸醉金迷过。” 并非魂穿,占据他人身体。 看着镜面中的自己,杨楷心中倾向于这个答案:他取代了这条世界线下的自己。 诸天万界、平行世界。 不管是网文从业者,还是老书虫,都对这两个词不陌生。 “这是对太监的惩罚吗?” “再不想办法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