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教谕姓刁,四十来岁,眼神显得阴狠刻薄。
同来的还有几位,甚至几位真正大家族、桐州的豪门都动了。
实在是小三元不一般。
看看这地,能一般吗?
一位皱着眉抱怨:“不是说在那徐家吗?”
刁教谕像似笑非笑:“扈公子姓扈,扈家桥和徐家村是一块的。”
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还比较跳脱:“哟这是魏家吗咋地了?”
黄杨应:“魏家要杀扈公子呢。”
男子更稀奇:“不是吧?魏家不是要送扈公子进京?一定是奴才不会办事。”
哈哈,一想就明白,好好的事办砸了。
人家扈公子十二岁,少不得年轻气盛、踌躇满志了,当然每个都想压一压,但看别人没压住,还是挺欢乐。
魏家要丢脸了,能不能圆回还不好说。
刁教谕向扈公子道喜、似笑非笑。
扈公子接着。
刁教谕感慨:“县学只怕教不了你什么,而是耽误。国子监是最好的。”
扈公子少年意气:“不去国子监。”
刁教谕劝:“国子监博士、助教,那是、若有机会我还想去读几年,接触的都是不同的,也是很需要的。”
一脸刻薄说这个,很像是反话,或者什么目的。
扈伯载自我怀疑了:“进士不咋地,贡生不咋地,我留在徐家种地好了。”
完了,扈公子被打击惨了。
扈伯载伤心:“读书有什么用,一个奴才都可以杀我。”
刁教谕咋劝?还得劝:“读书是为了什么?”
扈伯载:“说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人可以欺负人,那不读书的可以欺负读书人。读书也不过是为功名利禄,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刁教谕没辙了:“反正你不在县学。”
以后都不归我管。
扈伯载施礼,还是要多谢。
刁教谕心想,你还年轻。
有人琢磨过来:“不去国子监,不在县学,以后扈公子咋办?”
自己读书是有,只要过了录科。
童生通过岁试,就算进学了,称为生员,俗称秀才、相公。
岁试成绩优良的生员,方可参加科试。科试通过了,才准许参加乡试,叫做录科。
通常在乡试之年的七月,还要集中举行一次科试的补考,凡因故未能在各府参加科试的人,可乘机来补考,叫做录遗。
机会是有,但你自己读相当于野学生,不说书院。
魏家、收拾收拾,还很有气势。
去了个小厮,这丫鬟也厉害。
体面的丫鬟媳妇,都不会随便露面,比乡下小地主的小姐还讲究。
大家欣赏魏家的讲究,这意思扈伯载还得求他们?
丫鬟娇娇的:“这事你们没个交代,都吃罪不起。”
扈伯载,我不和母乂狗一般见识。
丫鬟哼:“还想读书?”
扈伯载往地上一坐:“不读了。豪门丫鬟小厮都这么嚣张,我还不如去学屠狗。”
汪汪汪!扈伯载你敢屠狗我们和你没完!
扈伯载来个磨牙棒,程家去了是魏家,世上多得是这些。
扈通、扈翔、来招呼客人进去坐,喝酒。
以后读书不读书、当真不是一个丫鬟说了算,今儿酒喝了再说。
有人好奇,扈家还喝的下去?
才好奇了,为何喝不下去?
刁教谕一群,进屋坐。
见到徐家良了。来徐家村就是想见见徐家良。
好比扈伯载现在还小,徐家良才是正。
徐家良有点方,等我儿子中状元再来喝呗,那时就没屁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