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记载的古代,对女子已经是十分的友好了,身为女子可以抛头露面的经商,可以在无足轻重的地方做官,若不想嫁人,可以单独立个女户过自己的日子,若嫁错了人,还可以带着嫁妆和离改嫁。
可饶是如此,她也没有太多的退路可走。
只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她一腔孤勇,若能得了那至高无上之人的一句承诺,自然是万幸的,若不能,她也暗自博出了一丝退路。
那么,现在的出生入死,伤痛欺骗,都是值得的。
她洒然一笑:“想这么多做什么,走,吃好吃的去。”
熊熊燃烧的大火渐渐熄灭了,整座宅邸大半都是完好的,火场的中心位于宅邸正中偏南的位置上。
那里整片都被烧成了白地。
而宅邸里的人大半也都还活着,只是狼狈了些,满头满身都是灰烬和冷水,有些人的衣裳头发被烧焦了大半。
内卫司临时征用了对面的房舍,用来安置这些活着的和受伤的人。
至于罹难之人,便被抬到了空地上,找了几块白布盖着,等待仵作的勘验。
地上过了水,裹着残余灰烬的污水四散横流,到处都是踩得凌乱不堪的烂泥。
韩长暮站在白地旁,指着那倾倒的碎石乱瓦,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王贵那小徒弟都快吓哭了,两股战战道:“是,是,是师父的起居之地和书房。”
韩长暮的脸色冷的结了一层薄冰,转头问金玉:“找到王贵了吗?”
金玉摇了摇头:“还没有,属下都问遍了,府里人说王贵是一早回来的,回来之后就扎进了书房没有再出来,一直到起火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他。”
韩长暮心生不祥,但也不觉得有多么意外,沉声问道:“火势从什么地方烧起来的?”
金玉望着这片白地:“就是这里。”
话音方落,负责搜查的内卫便疾呼了一声:“大人,这里有一具烧焦了的尸身,不太好挪动。”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韩长暮反倒平静似水,环顾左右,大声喊道:“孙英呢,孙英来了没?”
蹲在不远处,正在验尸的孙英赶忙抬头应了一声,匆匆跑到韩长暮的身边:“大人,卑职在。”
韩长暮指着远处道:“先去验那个。”他顿了一顿,朝旁边已经抖的站不住的小內监抬了抬下巴:“你也过去,看看那人是不是王贵。”
小內监抬头,隐约看到了一只烧的焦黑的手,他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大,大,大人,小人,小人害怕。”
韩长暮面无表情的淡声道:“是怕死人,还是更怕死?”
小內监倏然一愣,哆嗦道:“小人,怕死。”他艰难的挪动双腿,跟着孙英走上了火场,脚踩在余温灼热的地面上,他丝毫感觉不到烫人,反倒遍体生寒。
那具尸身果然如内卫所言,已经烧到焦黑,辨不清出模样了。
身上的衣裳都被烧化了,根本无法分辨身份,反倒是腰间的一枚玉佩,虽然被熏得乌黑,但尚且能分辨出上头镂刻的花样。
小內监只看了一眼,便两眼儿只翻,说不出一句话来。
孙英赶紧给他顺了顺气,叹了口气道:“你,站远些。”
小內监感恩戴德的道了声谢。
孙英翻了个白眼儿:“你不必谢我,我是怕你晕过去,砸在尸首上,我就没法验尸了。”
小內监晃了晃,险些栽倒。
内卫司里都是疯子,世人诚不欺我。
这尸身烧的太狠了,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伸手一摸,烧的焦黑的渣滓扑簌簌的直往下掉。
孙英都不必掰开尸身的嘴,便能看到那满口的牙齿。
他拿出小竹镊子,拨开了牙齿上覆盖的黑灰,轻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