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实,怕是不对蒋阁老的喜好。”
韩长暮点头,蒋绅虽是文官之首,天下大儒,却不是个只拘泥于书本,死读书的那种书生,为官数十载,他偏重于农桑军事,将务实踏实做到了极致。
这样的主考官,当然不会喜欢这样花团锦簇却言之无物的文章。
其实包驰若是个聪明人,从最后那三道时务策中,也是揣测出几分出题人的心思的。
韩长暮记得清楚,那三道时务策,一道涉及开放西域边贸的利弊,一道涉及永安十年冬日的那场雪灾引发的局部暴乱,还有一道则是清谈误国。
这三道题,道道犀利,叫一些只知清谈之人,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韩长暮转过几道念头,笑望着姚杳,这个人,总是会出其不意的给他惊喜,他,越来越看不透她了,也越来越想看透她了。
姚杳被韩长暮那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退了一步道:“下官胡言乱语了,大人勿怪。”
韩长暮却点点头:“你说的很对,这文章,怕是连个同进士都够呛。”他睨了包骋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问:“包公子后日就要下场了,可有把握金榜题名?”
包骋被那一眼盯得心惊肉跳,把握,还金榜题名,别逗了,他就是去凑数的,打算进去就睡,连睡九天的。
他讷讷的笑了笑,没有接口。
韩长暮也只是随口一问,包骋的底细如何,他早查的一清二楚了,这样一个连字都认不全的,若能金榜题名,那才是科举舞弊呢。
“好了,出府吧,明日要办的事情还要再商议一下。”韩长暮收起那几页纸,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包骋没有跟着,这就是他的房间,他才不要去别处过夜呢。
姚杳也没有跟着,只目送韩长暮出门。
韩长暮察觉到不对劲,回头审视了二人一眼:“怎么不走?”
包骋哽了一下,觉得自己今夜哽的太多了,若跟着韩长暮走了,只把就要心梗了,便大着胆子道:“卑职,那个,明日一早就去内卫司。”
韩长暮挑眉,转头望向姚杳:“姚参军呢,莫不是也要在这里过夜?”
姚杳避开韩长暮的目光,问包骋:“你院里应该有客房的吧?”
包骋正要点头,一眼便看到了韩长暮不善的目光,硬着头皮将嘴边的那个“有”字飞快的改成了“没有”,摇头摇的眼晕:“没有,我院子里就一间正房,一间茅房,和一间下人房。”
姚杳磨了磨牙,瞪了包骋一眼。
这个软骨头的,这么快就将她卖了,亏得她还费尽心思的帮他脱罪。
真是喂了狗了。
韩长暮看着姚杳不情不愿的翻过了院墙,抿嘴极弱的笑了笑。
此时的长安城一片死寂,宵禁了的街巷中空无一人,三个人牵马而行,马蹄声慢悠悠的在冷寂的街巷中盘旋响彻。
巡街的骑卒从三人身边路过,竟然视若不见,都没有停下来查问一下。
显然已经对韩长暮这张经常犯夜的脸,记忆深刻了。
韩长暮走在前头,转头看到掉在最后面,漫不经心的姚杳,突然皱了皱眉,沉声喊道:“姚参军,你过来,我有事情与你商议。”
姚杳愣了一下,牵着马快步跟了上去,恭敬又不失疏离的问:“大人,什么事?”
韩长暮张了张嘴,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原本便是诳她的,他低眉想了片刻,淡声道:“今日暗卫来报,城中有赌坊开了赌局,赌春闱的三甲。”
“哦,是吗?”姚杳毫不意外,三年一度的春闱,不止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狂欢,也是满长安城里的房东,满青楼里的花娘,满赌坊的赌徒们的狂欢。
这种赌局随着春闱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