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眯了眯眼,目光静如深潭,寒声道:“挖出来。”他转头又吩咐金玉:“去请金指挥使过来。”
金玉和两个侍卫皆是一凛,知道兹事体
大,片刻不敢耽误的各自忙活去了。
两个侍卫都没有趁手的工具,那坑里的东西又埋的极深,二人费劲了功夫,也才堪堪挖出了薄薄的一层。
一直到金忠领着羽林军带着趁手的工具匆匆而来,数人一起动手,才真正将土坑挖开了。
金忠看着土坑里埋着的东西,顿时满脸铁青,双眼几乎喷出火来,惊怒异常。
千防万防,竟然还是出了纰漏。
这里虽然是猎场深处,离圣驾极远,但谁知道这土里埋着的,本该出现在何处!
片刻过后,土坑完全被挖开了,几人合力将里头埋着的东西抬出来,摆在一旁的空地上。
看到这些东西,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韩长暮的脸上恍若罩了一层寒霜,目光深邃冷然:“姚参军,你来验尸。”
在看到土坑里挖出来的东西后,姚杳便料到韩长暮会有此吩咐,早已从随身的佩囊里取了护手戴好,应了声是,疾步走到空地上的两具尸身前。
….
这两具尸身是一男一女,皆身着颜色暗沉的粗布衣裳,关节处磨损的厉害,打了几个与衣裳颜色相近的补丁,缝制的针脚粗大,半旧的衣裳已经洗的有些发白了。
二人的衣裳上都裹满了泥土,男子的胸前被血染透了,而女子除了胸前之外,还有左肩满是血迹。
血已经干涸了,和泥土混在一起,黏在衣裳上,摸上去硬邦邦的。
擦干净男子脸上的泥土,姚杳才发现这看似
年轻的男子,脸上其实已经有了风霜之意,虽然头发乌黑,但是眼角和额头都有不易察觉的细纹。
而女子的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的模样,只是皮肤粗糙,明显不是出自养尊处优的人家。
姚杳仔细勘验完后,将提取的有用之物分门别类的装进袋子里,摘下血淋淋的护手,沉声开口。
冷临江早取了纸笔,神情敛的凝重,无一丝笑意,在旁边记录。
在猎场里骤然出现两具深埋泥土的尸身,此事可大可小。
谁也没有心思说笑。
姚杳稍作整理,便条理清晰的一一道来:“回禀大人,死者是一男一女,男子的年纪在二十到二十二岁之间,女子的年纪在十六到十八之间,二人皮肤粗糙,男子双手的掌心、虎口、双脚脚底皆有老茧,关节粗大,可以判断是常年在田间劳作之人。女子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的指节和指腹上皆有老茧,可以判断是常年缝纫之人,在二人身上没有发现钱财,也没有可以证明其身份的户籍文书,若不是被凶手刻意拿走了,那边是他们二人本就是这附近的村民,出门才不需要携带相关的文书。另外,这女子身上也没有任何饰品,二人所穿的衣物和鞋子是市面上最常见的粗布所制,没有绣花,针脚也十分粗糙,应当是自己家中缝制的。”
“死因呢?”韩长暮沉声发问,垂眸望着胸前大敞的两具尸身。
虽然二人身上
的伤口都在一目了然之处,但有些死因单凭表面的伤口是无法准确判断的。
姚杳伸手按了按男子的胸口,位于心口处已经干涸的伤口瞬间便又裂开了,只是此人死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鲜血似乎已经流完了,伤口崩裂,却并没有什么血流出来。
姚杳指着露出呼伦形状的伤口道:“回禀大人,这二人的致命伤都是箭伤,但箭矢已经被人取下了,只是卑职没有带剖验的工具,无法判断伤口的形状和箭矢的来历,但从尸身的表面可以粗略判断出男子是一箭穿心致死,而女子身中两箭,一箭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