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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打不成了。
虽然很是遗憾,但也没办法了,这么想着,张宣起身,收拾一番回到卧室。
脱衣,躺下,闭眼,睡觉。
这个晚上,张宣做了个梦。
梦里出现的人不是有过荒唐的谭露,也不是文慧。
而是米见。
梦里的场景不是卧室,不是厨房,也不是室内。
在一个公墓,在一座墓碑前。
墓碑上有遗照,是刘怡的遗照,30岁左右的样子,黑白里的一颦一笑,称的上风华绝代。
墓碑前有两个人。
一个是张宣自己,一个是米见。
此时两人的样子都比较老了,60多了,快70了。
米见跪在地上,先是对着墓磕了三个头,点三根香,随后烧了一些纸钱。
米见同遗照对视足足有三分钟,静默许久后,突然喃喃自语说:
“好多人问我,这辈子单着后不后悔。我告诉他们,路是自己选的,活的潇潇洒洒,没什么后悔的。”
说到这,米见侧头看向张宣,叹气道:“你知道吗,如果说我真的有什么后悔的地方,就是感觉对不住妈妈她老人家。
她给我了我优秀的脸蛋,优秀的基因,却在我这断了,没能传承下去。”
迎着她的目光,张宣秒懂是怎么回事:米见哪是后悔漂亮的脸蛋没传承下去啊,分明是后悔没跟自己要个孩子。
她大半生活的清贵,活的惬意,到夕阳红了,却忽的跟他说后悔没要个孩子!
听不得这话,张宣这个糟老头子突然破防了。
好多年没哭过的老头子猛然哭了。哭的像个孩子。
像小孩一样哭了。
几十年不知道泪滋味的老头子,猝不及防地泪如雨下。
老泪纵横…
米见认认真真地瞅了会他的眼泪,尔后会心一笑,拿出纸巾,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说:
“你啊你,哭什么呢,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好哭的呢。
我这辈子虽然没嫁你,但其实和嫁你也没两样,至少在精神上你是胜利者,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讲着,米见换一张纸巾说:“如果你有心,下辈子就早点找到我,把我娶回家。”
然后她又看向墓碑,看着“刘怡”遗照,问:“你说,人有下辈子吗…”
梦境破碎…
到这里,还没等到张宣回答,梦就破碎了…
张宣醒了,猛地睁开了眼睛。
在黑暗中呆傻30来秒,他才反应过来。
他才发现这是一场梦。
可眼角湿湿的,他娘的这哪是一场梦啊!分明是回忆,分明就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
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他记得:那一天是清明,自己陪米见去扫墓…
张宣从床头抽一张纸,擦擦眼角。
整个人往床头一靠,又在黑暗中开始发呆。
他在想,他在记忆,他在好奇…
好奇26岁那年:杜双伶找到米见,两人在屋里谈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到底谈了什么?
导致米见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南京,回了首都。
并且从那以后,米见五年之内再也没有踏足过南京,这座张宣和杜双伶工作生活的城市。
……
新年的第一天,外面又响起了鞭炮声。
接着鞭炮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热热闹闹。
外面有人敲门。
外面有人喊。
“满崽,高升了,要吃饭了。”
张宣仰头望着模模糊糊的天花板没反应。
“满崽,高升了,要吃饭了。”
外面的声音又喊一遍,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