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杨开的讲述,长生接过了大头递过来的茶杯笑着说道,“其实他们也没说错,整顿吏治时我的确未能一视同仁,而正法济州官员之前我也的确不曾奏请三省核准。”
杨开说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些言官出列奏事之时大义凛然,义正词严,说的慷慨激昂,唾沫乱飞,大有以死进谏的意味,而且皆以忠臣自居,竟然将大人比作来俊臣,李林甫之流,除了徇私枉法和滥用职权两大罪状,还诟病大人阿谀献媚,眼下灾情严重,战事紧急,大人置万千灾民生死于不顾,将新军军需补给置于脑后,超额调拨银两供给内府,又以声色犬马误君误国。”
杨开气的要死,长生却笑出了声,“哈哈,这是听说我们送了匹汗血宝马给皇上,所以才有此一说。”
大头自一旁听的也是怒火中烧,“一群沽名钓誉的酸腐文臣,鼠目寸光也就罢了,还自以为是,不知国事,不通人情,一心只想显露刚正,博取清名…...”
长生冲大头摆了摆手,转而冲杨开问道,“他们参奏我,都有哪些人出面反驳?”
杨开接过大头递来的茶杯随手放于几案,“最先出列的是吏部尚书,之后是大理寺卿,随后礼兵工刑四部堂官和内府的一些官员先后出列,双方针锋相对,言辞激烈,到最后几乎在大殿上吵了起来。”
长生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出言问道,“皇上什么反应?”
“皇上脸色不太好看,”杨开说道,“皇上登基之后从未遴选妃嫔,而今正要选妃纳嫔,充斥后宫,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参劾大人,等同指责皇上沉溺于声色犬马而懈怠了国事。”
“娘的,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真是不假,屁事儿干不了,只知道为难干事儿的人,”大头义愤填膺,“大人,我去把他们都抓起来。”
“行啊,你去吧。”长生随口说道。
大头没想到长生竟然会同意他的想法,不确定长生是在说笑还是真的同意,“真抓呀?”
“嗯,”长生点了点头,“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只是死板教条,不曾居高纵览,眼下咱们虽在整顿吏治,却也不能严查严办,不然天下的官员怕是都得被抓起来。还有济州一事,必须杀鸡骇猴,震慑地方官员,不然这些地方官员对朝廷缺乏敬畏之心。他们错就错在不该在不该说实话的时候说实话,这些人必须予以惩戒,不然日后会有人跟风效仿。”
“好,我这就去拿人。”大头离座起身,冲杨开招了招手,“走。”
见杨开疑惑歪头,大头皱眉咂舌,“我又没上朝,我也不知道该抓谁呀。”
大头言罢,杨开又转头看向长生,“他们早朝时参劾的大人,咱们散朝便去抓人,会不会遭人诟病?”
长生笑道,“类似的事情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我的名声早就不好了,实则我的名声从来就没好过,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秀于群众必谤之,从我被皇上破格任用那一刻起,大部分的官员都已经开始恨我了,此后接连擢升,恨我的人就更多了,虱子多了不咬人,我也不在乎了。”
听得长生言语,杨开拿起茶杯喝干了里面的茶水,转而站立起身,与大头同行出门。
“哎,”长生喊住了二人,“这些言官敢于直言进谏,说明他们没什么太大的毛病,至少不曾贪腐,不过是人就有私心,他们在朝为官肯定会有过失和过错,挑个小毛病将他们转交吏部,让吏部把他们下放到地方当个知府,不,当个知县吧,他们的那点眼界也只能当个小县官儿了。”
二人应是离去,召集捕快前去拿人。
长生独自出门,去往倪家在城中最大的药铺。
倪家在长安有许多药铺,长生来的是最大的那一家,掌柜和伙计都认得他,见他来到立刻将其恭敬的迎进了内宅。
长生要来纸笔沉吟书写,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