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乱蹂头发时,飘落的发屑般簌簌而落。
胜负已分?
见得这一幕,所有观战之人的神色皆有变化。
震惊有之,敬怖有之,拍手称快着有之,暗自咬牙着,也有之。
可无论他们心中如何作想,再看向那收拳挺立的少年,目光中不由的就多了忌惮与敬畏。
无论他之前是谁,今日之后,必将名动青州,乃至于龙渊道!
自古成名最快的道路,就在他的脚下。
“你的霸拳,未得真谛,血气孱弱的不值一提。今日杀我者非你,实是老夫自己也!”
换血武者的强大生命力,在此时萧战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的血与肉都已干涸龟裂,内脏筋骨皆被震成泥浆,却兀自提着一口气,不肯咽下,独眼中,光芒黯淡。
“你说的不错。”
杨狱点头,承认。
这一战,他从十数日之前,就开始谋划,筹备,可即便如此,若非空谷石的意外之喜,他只怕仍无法奈何萧战。
甚至,极有可能被反杀。
是以,哪怕对于此人的厌恶极深,他也不得不承认,其人武功之强横,远超此时的自己。
若非借由其拳力,他也只有以周游六虚去躲避,生生将其耗死这一条路可走。
“老夫的骨与血,将会助你真正名动青州,那些目光,也终将落于你身,一如当年的我。”
萧战平静的说着:
“舍身印没有杀死你,也将会永远跟着你,代老夫看你的惨淡下场,直至你我地下相遇。”
“说完了?”
杨狱足尖一点,碎石飞射,洞穿其脑:
“若有那一天,再杀你一次。”
染血的石子跌落尘埃,萧战眼中的火光也自黯淡下去,气息断绝,再无丝毫生机可言。
杨狱望着这一幕,突然伸出手掌。
无人可见的暴食之鼎中,紫金吞煞宝葫芦绽放豪光,其内诸色光芒交织碰撞,嗡嗡而鸣。
大局已定!
见得这一幕,余凉的心中方才松了一口气。
今日一战,彻底将他自离龙渊道至青州后所有的轻视尽数敲碎。
萧战,一个旁系出身,有且仅有一门赤血真罡,支离破碎兵形势,一年逾古稀,血气走向下坡路的老将。
就几乎将自己杀的大败亏输。
萧战如此。
那位一只手就将他压在地上,任其挣扎却不可撼动的青州武道第一人,天狼之称的大将军呢?
“死得好!”
只有赵惊龙,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大声叫好。
今日之战,他先后两次险些死在萧家人的手里,对萧战等世家中人,简直是恨之入骨。
“这事,大将军只怕都没有预料到吧?”
望着废墟也似的街道、大狱、房屋,余凉的心下摇头。
他的脸色苍白。
他虽当机立断压下了燃命丹,可这丹药对血气的催化作用,犹如烈火浇油,哪里那么好压制?
最后他虽没有出手,却也受了极大的损害,若不能加倍调养,甚至会动摇他进步的根基。
这一遭的代价之大,简直让他都有些承受不起。
不由的让他怀疑,自己这遭,是不是也做了回棋子……
“怜生舍身印。”
望着已无气息的萧战,杨狱心中自语。
以他的五感之敏锐,哪怕是在最紧要的当口,都可以捕捉到最细微的变化,赵惊龙的声音,自然听的到。
正常的武功,是不可能带有怜生二字的,换而言之,带有这两个字的武功,定然来自怜生教。
只是,萧战这样出身名门,武功高超,更有大权在握的边关宿将,有什么理由加入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