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木森,他实在是心中惭愧,越斗越不是滋味,只见他倒退三步,开口说道:“老夫甘拜下风,佟老仁厚之处,老夫没齿难忘,但白少侠与我有杀弟毁友之仇,老夫怎能不为友全义?佟老这番盛意,老夫只好心领了。”
佟立明微微一笑,道:“胜负未分,何出此言?由此可见木老之宽厚,佟某不胜铭感,至于你跟白少侠之过节,佟某岂敢干扰?不过,长此恩怨牵缠何时方了,如果能悟澈玄机,就不再为俗事所累。木老为人早为佟某所钦仰,何苦斤斤计较这些?你我年逾花甲,已闻土香,人生数十年寒暑尔,何不寻一名山胜景,以娱晚年,岂不较这充满血腥恩怨的江湖为佳?尊意如何,望三思之。”
木森闻言,满脸愧色,一声长叹道:“罢了!罢了!木某谨谢佟老盛情,并遵台命,不过却愧对盟弟,无法为友全义,更负门主提携,未能稍效微劳,唉!……诸位保重,木某去也。”
佟立明望着他的背影,由衷感到欣慰,不禁喃喃念道:“善哉!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诚不我欺也。”
蓦闻一声怪啸,眼前人影一闪,落下一个单足老者来。
佟立明一见来人,心中微微一怔,随即说道:“程兄,你……”
“混蛋,谁是你的程兄,好个假仁假义的老鬼,将咱们大哥骗走了!姓木的忘恩负义,孤山五义所有血债,由程某来报,老鬼若是知机,就滚开,换那个姓白的小子出来。”
来人竟是孤山五恶里最凶恶的程泽,此恶武功在五恶里并不下于老大木森。他为人凶恶,嗜杀成性,天生残缺一脚,幼随怪魔学来一身可怕的功夫,自进入凌云门后,就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佟立明暗暗心惊,却依旧笑着道:“程兄,何必如此想不开呢?令兄的离开,正是他的明智异于常人之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愿你也能及早隐退!”
“混蛋!你竟敢教训起老夫来,凭你也配管起程爷之事,还是快换那姓白的小子出来领死。”
佟立明脸色微微一整,缓缓道:“只要能胜得老夫手中笔,别说姓白的,就是那边所有的人,都可任人宰割。”
程泽嘿嘿怪笑,双肩一晃,攻了上去。
佟立明身影一动,横移半步,文昌笔微微一挑,反攻过去。
两人一来一往,刹时人影翻飞,沙场尘起,片刻间,场中只见两团人影,竟然再也分不出谁来。
佟思月担心爷爷,缠着师父问长问短,见场中失去了爷爷的身影,立即问道:“
师父,你说我爷爷会不会输?”
放逐老人却是爱理不理说道:“他怎么会赢?你不看他身法很乱吗?不出三招胜负立判。”
“这怎么办?您老人家怎么不快点下场?”
就在这时,猛地传来一声长笑:“程兄,承让了。”
佟思月大喜道:“师父骗人,我爷爷怎么会输?”
此时,程泽一张脸已变成猪肝色,身上出现四个破洞,都是佟立明文昌笔的杰作。
佟立明退出半步,蓦闻对方一声惨厉的喝斥:“看掌!”
佟立明猛吃一惊,痛恨此恶之卑鄙,反手就是一掌。
顿时,轰隆之声大作。
佟立明被震退了五步远,双脚一软,跌坐地上,脸色煞白,额头上汗珠像黄豆般大,一颗颗地冒了出来,只觉心口堵塞,呼吸受阻,痛苦万分。
放逐老人见状,急忙跃出将他抱回疗伤。
再看那程泽,他却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动,没有晃,脸色依旧,就连眼皮都没跳一下,而且,单手前伸,保持着先前出招的姿势。
夏红菱见了奇怪,问白飞:“白大哥,老鬼怎么像变成了木头人一般?”
白飞正想回答,一边为佟立明疗伤的放逐老人说道:“佟老儿的伤势不重,马上可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