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年的茶盏里添了些水,笑道:“沈公子辛苦了。”
不得不说,在权贵云集的汴京城做点事,没有权势还真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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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年跟药商楚恒一见面就很谈得来,楚恒知道沈熹年是沈侯爷的独子,二话没说就答应先付六成的货款并给三个月的账期。最主要的是楚恒这个人路子极广,忘忧开出来的香料单子他基本都能搞到手。
然而宋嬷嬷隐去了身份跟那家彩云间绸缎铺谈合作时却遭到了拒绝。想来也能理解,人家生意做得好好的,忽然有个不肯透露身份的神秘妇人横插进来说要借着绸缎铺做熏香的生意,就算人家想合伙发财,也得先想想这事儿是否靠谱。毕竟“身份不明”这四个字在京都是会引来一些麻烦的。
面对对方敬而远之的态度,忘忧觉得自己应该出面去跟谈一谈。毕竟赵祯的想法是极好的,忘忧也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于是第二天午后申时的时候跟宋嬷嬷一起坐车出门往彩云间绸缎铺子去。
天气越发的炎热,风透过车窗的竹帘吹进来,都热烘烘的让人难受。忘忧忍不住伸手把竹帘推开,把脸凑到车窗口吹风,并逡巡着街市上的境况,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将来。
大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来来往往也都脚步匆匆,是那些有事不得不出门的人。忽然有一个人映入忘忧的眼帘,她愣了一下,忽然对车夫喊:“停车!”
“怎么了?”宋嬷嬷纳闷地问了一声,也喊车夫停下。
忘忧没等车停稳就起身冲了出去,直接跳下车扑向街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
“是你吗?是你……”忘忧拉着那妇人的手看清她的脸,立刻兴奋起来——这人是静氏,丁夫人身边的那个静妈妈,之前兄长去并州寻她,她的家人说她暴病身亡,连丧事都给她办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静氏被忘忧吓了一跳,待看清忘忧的面容时,猛地推了一把,撒腿就跑。
然而宋嬷嬷却不是吃素的,静氏跑出去不过十几步就被她拦住了去路。宋嬷嬷对静氏没有印象,但忘忧这样去抓一个人,足以让她心生警惕,猜也猜得到不能让这妇人逃掉。
“你,你要干什么?你凭什么抓我?我只是个讨饭的……”
“如果你只是个讨饭的,那你跑什么?我劝你别耍花样,否则顺天府的人把你捉了去,一样没有好果子给你吃。”宋嬷嬷说着,上前抓住了静氏的手臂,拉着她往回走。
“放开我……你放开我……”
“老实点,你还能少受点罪。”宋嬷嬷习武十几年,手上的力道还是很强的。
静氏被宋嬷嬷制服,被绑了手脚,堵了嘴巴塞进车里。忘忧随后跟进来,对宋嬷嬷说明了静氏的身份。
“怪不得!”宋嬷嬷转身吩咐车夫:“原路返回!”
静氏缩在车厢的角落里呜呜的叫,眼泪汪汪的看着忘忧。
忘忧低声叹道:“这里是大街,你若是喊起来,我们都有麻烦。你就忍一下,等到了地方我自然会让你说话。还有,你放心,我们不会要你的性命,只是想让你说些实话而已。”
竟是呜呜的叫着又用力的点头。
忘忧心有不忍,想伸手把她嘴里的手帕拿出来。
“不行。”宋嬷嬷一把拉住忘忧,低声说:“还是回去再说吧,这大街上人多,不要横生枝节。”
忘忧想想也是,这静氏能逃过丁家人的视线偷偷地回到京城,也是一个心有城府的人,自己还是别太天真,又被这些人给偏了。
宋嬷嬷一再催促车夫快些,大青骡子一路奔跑着回了大相国寺。
“披上!”宋嬷嬷扯了一件披风裹在静氏的肩上,遮住了她被绑在背后的双手。
静氏也知道自己这回是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