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襄先王掌控秦国四十余载,或许毒药早就扩散。”
“武安君,不过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罢了……”
话毕,年轻的掌柜轻轻摇头,余音绕梁,经久不绝。
……
金榜上的画面也只到这里,戛然而止。
而后再次一转。
昏暗的咸阳宫中,秦王嬴稷一人独坐在空旷的大殿上。
“禀告王上,武安君已死!”
角落的阴影里,忽然走出一位蒙面的黑衣侍从,单膝跪地。
嬴稷赤着脚,孤零零独坐在大殿中央,听闻这个消息,瞬间仿佛苍老数十岁。
“武安君临死前可曾骂寡人昏庸,可曾埋怨寡人?”
嬴稷自言自语道。
“回禀王上,武安君拿起剑自刎时,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并未说大王一句坏话。”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长叹一声,说自己罪有应得。”
“说完,便拔剑自刎。”
听到黑衣侍从的描述,嬴稷踉跄起身。
本是一世雄主的秦王嬴稷,不知为何,笑了。
笑容里带着凄凉,披头撒发,赤着脚走出大殿,就像个落魄无助的老人。
“武安君啊,非卿不忠,非朕不明……”
嬴稷抬起头,看着宫殿外皎洁的明月。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为我大秦付出了半生心血,你的公道,在这里……”
又看了眼静谧安好的大秦咸阳城,寒声道:“可寡人的天下,也在这里!!!”
做了五十年秦王的嬴稷,此刻仿佛精疲力竭。
“让柱儿尊武安君为义父,即刻前往武安君府上,替武安君灵前守孝。”
“至于武安君偷偷安排藏匿的子嗣白仲……就顺武安君生前的遗愿,让他做个普通人,好好在这乱世里活下去吧。”
“喏!”黑衣侍从领命退下,身影消失在角落中。
秦昭襄王五十年十一月,武安君白起抗旨不遵,迟迟不肯奉命。
秦王嬴稷大怒,派使者赐剑命其自刎,一代军神,身死杜邮。
这便是白起原有的结局。
……
随着最后几行文字的出现,金榜上的画面终于消散。
咸阳宫前,范雎的后背全部浸湿,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而秦王嬴稷,看似神色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听清。
但是控制不住微微颤动的双手,暴露出他内心的震撼。
“寡人记下了,长平之战后,无论结果如何,秦赵两国之间的议和,寡人不会答应。”
嬴稷缓缓说道:“另外,武安君白起,也不会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