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衰竭了。这是人工肝透析仪,滤过血液废弃物用的。”
“这样啊......”
许小琴心沉到了谷底,肝肾衰竭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我究竟得了什么病?”
“弓形虫感染。”祁镜解释道,“你以前养过猫,应该是碰到猫粪感染上的。”
许小琴也只是个护士,对于许多疾病只是一知半解,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寄生虫感染会造成自己免疫系统崩溃:“我的免疫系统,怎么了?”
祁镜叹了口气,拿了她的一张化验单摆在了许小琴的面前。
作为护士,她不可能不知道hiv造成的后果,也不可能不知道hiv传播的途径。只是几秒,祁镜就从她脸上捕捉到了各种表情,有悲伤,有无奈,也有后悔。
这些都是得知病因后最常见的表情,但许小琴的处理方法让祁镜有些意外:“能不能让我老公进来?”
一般这个时候,出错的一方都不会见另一半,所以祁镜愣了愣,这才答道:“我和主任报备一下,应该可以让他进来。”
“谢谢了。”
......
听到这个消息,门口那些亲戚朋友们都松了口气。病人能醒过来,那就说明病情在好转,还有机会。这绝对是件好事儿,但进了张祥耳朵却有了点奇怪的变化。
至少他的心情绝对要比他们复杂。
以至于在刚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张祥呆愣在座位上,别说笑容了,脸上根本没有半点血色:“哦,醒了啊。”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态度出了问题。这件事儿绝不能让那些亲戚知道,尤其是身边这位刚过70的老母亲。所以没一会儿,张祥的脸上就堆出了该有的笑容,起身跟着祁镜进了重监室。
许小琴平躺在病床上,之前的插管已经在早上换成了呼吸面罩,呼吸机也已经撤了。毕竟肺炎只是暂时影响了呼吸,感染消失后呼吸能力也在逐渐恢复。
张祥慢慢走向病床,脑袋里一片空白。
直等看到了她的脸,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些什么:“阿琴,你醒了......”
祁镜看了眼心电监护上维持在98的氧饱和度,上前帮她摘下了面罩:“你们先聊,如果觉得喘不过气了,我再帮你罩上。”
许小琴微微点头,侧过脸看着张祥,很吃力地说道:“辛苦你了。”
“没事。”张祥回看了她一眼,然后握住了她的右手,“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先别说话了。”
“医生......医生都和我说了。”许小琴咽了口口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喉咙,“当初,当初我没和你说......是怕你,怕你胡思乱想。”
张祥摇摇头:“别说了。”
“不!”
许小琴铆足了力气,说出了这个字:“这件事,一定要说清楚......”
张祥最看不得她这副认真的表情,苦笑了两声后只能由着她的性子从旁边搬来一把靠背椅子,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好吧,你说,我听你说。”
十年前那件事儿的经过很简单,来龙去脉自然也不是张祥认为的那样龌龊。之前几个小时反复在脑中构筑的自愿场景变成了被迫,张祥头上那顶虚空绿帽被许小琴的几句话轻松撕成了碎片,取而代之的是无力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深深懊悔。
“你......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报警。”张祥声音颤抖,两手死死拽住床单,眼前的老婆也逐渐模糊起来。
“他死了。”许小琴回想起那事儿的经过和结果,一个大男人就这么从六楼轻飘飘地摔了下去,倒是糟蹋了底楼绿化带里的花花草草和那片隔离带,“便宜他了......”
“死了?”
许小琴点点头。
张祥的脑子有点乱,这一天一夜往他的脑袋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