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儿从发生到尘埃落定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却让这一家三口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
祁森以上厕所为借口,暗自和儿子互通消息。本就是新晋的卧底,心虚,见肖玉突然闯进来压力激增。在这不足一秒的反应时间里,他既要维护住自然的表情,还要掩盖自己和人聊天的事实,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另一边的肖玉,其实只是想拿瓶新的洗洁精刷碗,没想太多就憋了口气进了厕所。
谁知祁森却以二便为由和人聊天,脸上更是泛起一抹平时不曾显露的笑容。尤其在见她进来时,祁森有明显3受惊吓的表情,很不自然。
院长周围有太多的女人,以妻子特有的直觉,这能不彻查?
不查岂不翻天?
手机到手,她这才知道原来聊天的对象是儿子。而祁镜竟然瞒着自己偷偷跑去了上京,参加的还是一个传染病大会诊。
夫妻两人在短短数秒里经历了好几次博弈,最后以祁森的惨败告终。
而交锋后的结果通过手机反应到祁镜这里的时候,就是刚才那个样子。
肖玉的过渡非常圆滑,一度都没让他感到违和感。直到询问起了会诊核心内容,他才突然意识到祁森的手机竟然早已叛变,不知什么时候改姓了“肖”。
毕竟之前黄兴桦来医院第一个找的就是祁森,不可能不知道这次会诊是谁在主持。
事已至此,祁镜只有认错。
事已至此,肖玉也知道自己儿子只是认错,改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传染病这个科目是横亘在祁镜母子间的一道坎。
在肖玉看来,自己当初同意祁镜进临床工作,是让了一步。之后同意祁镜进内科急诊,又让了一步。现在回到了传染病学这个问题上,她不会再让了。
她去过非洲,见过数不胜数的传染病学医生,很清楚暴露在那些微生物下是个什么结局。而且国内刚经历过sars,丹阳医院还有全丹阳唯一一栋综合医院传染病大楼。因为工作原因接触感染的例子,身边要多少有多少。
她不希望儿子为了工作把身体也丢掉。
去年祁镜第一时间发现登革热时把自己搭进去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也让肖玉认定了祁镜对传染病有兴趣。那件事直到祁镜保证自己不学传染病才告一段落,为此她还给王廷放了行,让他收下了祁镜。
在肖玉看来,急诊环境再糟糕也比作传染科医生好。
既然都说开了,短信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拼音敲字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确实有点麻烦。
“病人是什么病?”
“感觉上是丝虫。”
“人在非洲?”
“嗯。”
肖玉停了一会儿,回问道:“你们准备过去?”
“那不至于。”祁镜笑着说道,“要是能明确诊断,并且后续治疗有效,那就没必要......”
“意思就是诊断不明确,治疗无效就要过去了?”肖玉没等儿子说完,就直接抢过了话头,“不准去!”
祁镜连忙解释道:“我不会去的......”
这个回答的态度还不错,但二犯的儿子在肖玉这儿早已没了公信力,单单一句话根本算不得什么承诺:“你要是去了就没我这个妈了!也别回来了!”
同样的话当初祁镜也听过,就在考黄玉淮硕博生之前,肖玉也是这么和他说的。
当然那时的祁镜满脑子都是那些小东西,哪儿管得了那么多,所以直接搬了出来,一个人一住就是十多年。虽说后来依然回了丹阳医院,接了蔡萍的班,可平时一家人几乎见不到彼此。
现在想想,肖玉的决定不近人情,但从结果来看确实没错。
祁镜最后也确实倒在了一线,不过讽刺的是,让他猝死的原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