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勤说的人就是19床,之前帮忙申请帮困基金帮助的就是霍志业。当然他没和病人细说,只说有可能成功,但几率不大。毕竟骨折申请帮困成功的几率本来就很低,连他自己都没报什么希望。
也是王平石自身情况帮了个小忙,被压缩的椎体出现了严重的形状改变,后凸压迫了椎管内神经。在这种情况下,不做手术很有可能继续加重这种改变,最后造成严重的脊髓损伤。
有钱救治和没钱后的结果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成了拿到帮困基金的重要筹码。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了疾病诊断无错的基础上。
如果背后真正的病因不是服用激素,王平石继续停用激素,但其他部位的骨骼仍然在遭受破坏,那这次手术的意义就不同了。
病因不除,有了这次的压缩性骨折,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霍志业不可能只用一次手术就把它们全解决掉。只要不排除原有的病因,每一节椎体都会是下一次压缩性骨折后压迫椎管的元凶。
这种情况下,病人的预后极不可控。一日不排除病因,手术的远期效益就近乎于0。
如果王平石的病情真的和祁镜想的一样,那再把钱资助给王平石做手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反而把钱给老钱手里那个重病人说不定还能搏一搏,就算成功率不到20也总比浪费来的好。
当然祁镜对第一人民医院帮困金的流向完全不感兴趣。
他只是担心,这笔钱要是让王平石对病情做出错误判断,并且重新燃起治愈的希望,那就会出问题,大问题。说不定刚做完手术,就会把祁镜拒之千里。
没有病人本人的支持,诊断难度会陡然提升。
一边是公立大三甲医院的内部帮困基金,由副主任带着自己的小组坐镇,能直接手术治疗。而另一边则是小医生+富家公子哥的奇怪组合,至今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对病情连个定论都没有。
相较之下,孰优孰劣可想而知。
把空荡荡的饭盒扔进垃圾桶,祁镜轻轻地打了个饱嗝,隔窗望向了不远处的外科大楼,淡淡地说道:“看来还得回去一趟......”
“小祁啊,你怎么对骨折感兴趣了?”何天勤笑着问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哦,最近内急来了个腰腹痛的病人,查心电图阴性,查胸腹主动脉也没撕裂,没泌尿系统结石没消化系统的其他症状。”祁镜笑着解释道,“后来做了x光才发现是腰椎的压缩性骨折,疼痛都放射到了胸骨下缘和上腹部,也是没谁了。”
“是这样啊......”
“所以我想去骨科看看,增加些压缩性骨折方面的知识。”
祁镜说得煞有其事,在两个实习生眼里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内科医生为了工作多了解了解外科内容没坏处。但何天勤听了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具体哪儿怪他也说不上来。
“你们有没有多的白大褂?”
“有,休息室里挂着不少。”
“那就借我一件吧。”祁镜笑了笑,“下午就还给你们。”
没一会儿,他就在那个巴掌大小的房间里淘换到了一件还算干净的短袖白大褂,身材型号也正合适。等祁镜穿上白大褂离开急诊,何天勤这才慢慢地反应过来。
“何主任,你怎么了?”
“内科医生对骨科有些不了解不是挺正常的嘛。”
何天勤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但这小子推翻了太多看似合理的现象。冷不丁用普通人的常理去解释,反而会让人下意识地觉得不合理。
这时徐佳康总算回了办公室,准备好好歇一会儿:“这病人不得了,一来就吐了500,根本止不住,现在冰盐水压着,不过我估计下午还得吐。”
“生命体征怎么样?”
“暂时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