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床位就像血行播散型结核菌一样,走廊在哪儿床位就能安排在哪儿。整个急诊一楼,几乎哪儿都能看到急诊的床。
而吴擒虎睡的是个加床,位置就在检验科的正对面,算是非常偏僻的存在了。
这儿位置不错,远离主要聚集区域,没有心电监护和家属们的嘈杂,也没那么大的暖气。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儿,看着过往稀稀拉拉的人流也挺自在的。
要是能把高烧的体温降一降,把两边时不时开关的电梯门都给封掉,再把床边这位叨叨的医生给拖走,那就更好了。
“吴先生,你家属来了吗?”
“我没家属,一直一个人住。”吴擒虎摸着滚烫的额头说道,“能不能让我休息会儿,你待会儿再来问?”
“我时间很急。”医生也皱起了眉头,似乎也是受人所迫,“对了,你父母总有吧。”
“都住的乡下,很久不来往了。”
“那朋友呢?”
“我说你怎么没完了?”吴擒虎有些恼。
他虽然没家属,可对医生的依从性非常好,但凡检查和治疗都没二话,先付钱上了再说。而且对于护工,吴擒虎也很舍得花钱,特地找了帮忙跑腿的人。
只要自己不出什么太大意外,这些措施完全能应付现在的情况。
“还是找一个过来吧。”
这位光头男医生突然改变了语气,短短数息间态度就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他没了之前急迫的心情,反而往眼眶里塞了几颗小水珠:“我说真的,快没时间了。”
“什么没时间了?”吴擒虎还没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你对自己的身体就没顾虑吗?”光头医生轻轻地坐在他的床边,翻开记录本,淡淡地说道,“高热40度,全身疼痛,淋巴结肿大,结膜发红,这是......”
“是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你中毒了。”
“中毒了?”
医生点点头:“很严重的中毒,具体毒物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怎么会这样?”
吴擒虎以他有限的大众医学知识,判断自己应该只是流感而已,但医生却说是中毒,到底该听谁的?
“我也没接触过什么东西,怎么就中毒了?”吴擒虎本来就因为高烧没什么力气,再被这么一吓,音调又低了两分,“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
“不会的,我们主任很确定你就是中毒了。”
“这怎么可能呢......”
“所以我们想知道你最近都去过什么地方。”
“我刚才都给你了啊。”吴擒虎吃力地抬起手指向了医生的白大褂口袋,“我看着你放进口袋里的。”
“那张纸啊,那张纸不对。”医生摇着他那颗光头,抹了把鼻涕,然后继续说道,“你这份肯定不完整,经过的区域本来就少,看起来也挺干净的。”
“那不就结了,我不是中毒。”
“我劝你再好好想想,还去过些什么地方。”
吴擒虎摇摇头,拉上白色的毯子把头埋了进去:“......”
胡东升见他这样也没办法,该问的问了,该吓的也吓了,就算没拿到结果也只能去找祁镜复命。
“还是不说?”
“质疑了我两句,什么都不说。”
没一会儿纪清到了,三人在医院大门口做了个简单的交流,祁镜也正好把钩体病的事儿又重复了一遍:“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需要尽快框定传染范围和传染源。”
“最后掐断传染途径,摘掉传染源?”纪清说道。
“嗯,基本就是这么一个流程。”祁镜看向了胡东升,“他的病历本呢?”
胡东升翻到了最新的一页递了过去,同时复述道:“高热一天,体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