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青是在温七的书房见到来上报刘家消息的人的。
那是个无论衣着打扮都极普通的人,看过一眼后几乎不会留下任何印象。
唯一让她有所注意的,就是这个人武艺不俗,大概比她一开始认识的洛胜还要稍强一点,但远不如她在这里见过的最厉害的那个人。
她知道温七这边有不少厉害高手,但除了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几乎没再出现在她眼前过,这大概是温七的安排。
她走到温七身侧他预留出来的位置坐下,问他,“事情怎么样?”
温七看了眼下首站着的人,示意他开始汇报。
木婉青听得认真。
来人说了很多,介绍了东桐刘家的地位,讲述了刘家覆灭的罪名细节和疑点等等。
这些她并不非常在意,只限于知道即可。
刘家确实曾经势大,为一郡的权贵家族,势力不如临渭温家,却也远超泉阳郡的袁家。
至于那重重罪名,据来人所说,有的罪名确实存在,有的却是诬告,但整体而言,没有翻案的意义。
虽然很多罪名若要细究,整个朝廷官员权贵怕十不存一,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刘家不是做的最过分的,但被抓出做这个典型,也不完全无辜。
只是不该是这么惨的下场。
据来人所说,刘家嫡系无一幸免,就连被稍近些的旁支和发卖的女眷,也在事后几年内全部死去,有的是不堪受辱自杀,有的却有明显他杀痕迹。
有人在灭口。
木婉青闭了闭眼睛,温七搂住她无声地安慰着。
来人也识趣地安静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木婉青缓了缓,睁开眼睛直视来人,“继续说。”
来人先瞧了一眼温七,接着才继续说下去,
“据查,初时针对和陷害刘家的那些人也在之后的几年里陆续没落出事,下场并不比刘家好,关键的人都已经死光了,这不正常,背后一定有人推动。
但背后的那只手,我们还没能查到。”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其实没想到一桩陈年旧案还有这种隐情。
半晌,温七说道,
“这件事继续关注,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
来人应下,然后继续说道,
“据查,刘家三代内没有幸存的人,每个人当时都确认死亡了。
只有偏远的旁支,和一些不知内情的妻系仆人还有存活的人,但过得也都很凄惨。
不过,在查的时候,发现有的证明并不能确定死的一定是那个人。
比如,死于火灾的刘梓舒,投江自尽的刘漪丽。”
刘梓舒,是刘氏坦白给木婉青的名字。
温七皱眉,“刘漪丽是哪一位?”
“刘漪丽是大房的嫡小姐,是整个刘家最受宠的小姐,据传姿容绝艳,才貌无双。
刘家获罪时,她正与京都武安侯嫡子议亲,已经到最后只差成亲这一步了。
原本能在刘家倒下之前成亲的,但武安侯夫人极力拖延反对,所以并未能成事。”
温七眉头皱的更深了些,显然是与这武安侯有所交集。
木婉青不傻,当然察觉到这些,温七也不是常会皱眉的人,于是问他,
“怎么了?这背后有什么古怪?”
温七看她,眉头舒展开来,说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当年的武安侯嫡子,就是现在的武安侯,他一直没娶妻,在父母去世后承袭了父亲的爵位和族长的位置。
虽然年轻,但能力颇大,几年时间的成果,就比他父亲几十年的还要多,一跃跻身京都顶级权贵。
这不算什么,虽然他成长速度快的吓人,但还威胁不到温家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