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莺不是没想过,一定会有人发现他们的私密,可当她一注视向峰那张冷静迷人的脸,就仿佛什么都忘了,也意识不到一切危险和担忧了。
直到向峰觉得心满意足,才电告他的战友,现在,会议可以结束了,让苏县长回家吧。
两三个月时间过去了,向峰再次来到苏宅,他在共进午饭的时候,把苏泓文给的三千块,分文未动还给了他,苏泓文坚辞不收,向峰道“县长务必拿回,当时我收下这钱,只是为了消除县长的顾虑而已……”,他抬手打断苏泓文假意逢迎的举动,道“县长千万别推辞,近几个月,弟兄们在贵地驻扎,民力消耗很大,这笔钱我不能要,县长不如用它去救助穷苦人”,向峰吃了口菜,似乎是不经意地说道“再说,我们收到命令,这几天就要往前线开进了”
怀莺猛地抬起头,用一种说不清含义的眼神凝视着向峰,她的所有动作都停住了,准确的说,是定住了,她的筷子驻留在碗上方一寸的位置,上面还夹着一块饭。
苏泓文作出惋惜状,接着就“义薄云天”地保证道“洪旅长放心,只要我苏泓文掌管阳原一天,这里就永远是你的后勤基地”
向峰似笑非笑地点点头道“这个我倒不担心”
饭桌上,怀莺始终偷偷地、紧张地望着向峰,她想从他眼神里知道点什么,可向峰把自己表情遮盖得死死的,始终不予回应。
向峰的部队开动后不久,本不周密的私情,还是东窗事发了,不知是谁告了密,怀莺的不轨之举,惹得苏泓文大怒,他发怒的真正原因,倒不是因为被人夺爱,事实上,他俩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爱,遑论夺爱呢?他只是一贯把女人当作个物件而已,更何况,他也不止这一个“物件”,他本人就有两房姨太太,他发怒,是因为“绿帽子”叫他颜面扫地,彻底践踏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他在屋中羞愤地撕扯着怀莺,踢打着她,辱骂着她,极尽卑劣恶毒之能事,怀莺被打到墙角,疼得直冒冷汗,却连叫都没叫一声,她好像并不怎么痛苦,第二天,她净身出户,除了向峰的三封信外,她什么都没带走,她走得很痛快,很利索,像丢掉一双旧鞋子一样,毫无眷意地离开了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