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天空的尽头,天空上的那双眼眸,也不再看向许一凡,而是看向了城墙上的男人,两个人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对视,或者说是对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顶宽大的军账内,血腥味和药味都格外的浓郁。
军帐内,烛火闪动,人影绰绰,在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张床榻,床榻上正躺着一个少年,此人正是许一凡。
许一凡身上的甲胄,早已经被解除了,其上半身赤裸,下半身也仅有一条短裤而已,一个和许一凡差不多大的少年,正半蹲半跪在床榻边,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在快速的清理着许一凡身上的诸多伤口。
在床榻周围,还站着不少人,大元帅殷元魁霍然在列,除了殷元魁之外,还有不少将领也在,比如汤芮、比如许凯歌,当然,还有太医葛明德和廉嘉庆等人。
只是,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负责救治许一凡的人,不是这两个成名已久的太医,而是一个少年,葛明德和廉嘉庆此刻也只能给他打下手而已。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许一凡的学生茅一山。
茅一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什么时候来到康城的,又是如此出现在这里的,没有人知道,当然,这些问题暂时也不重要了。
在许一凡被抬下城头之后,他就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展现出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一凡伤口很多,之前其穿着甲胄,根本看不出来,可是,当甲胄被褪去之后,众人这才发现,许一凡身上的伤口之多,超乎想象。
除了那张漂亮到连女人都要嫉妒一二的脸,没有伤口之外,其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没有受伤的,从胸口到四肢,几乎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其中,伤势最重的伤口,有三处,一处在胸口,一处在腹部,一处在背部。
胸口的那一刀,从其左胸口一直延伸到右胸口,伤口很长,也比较深;腹部的伤口不长,却很深,从肋下刺入,差一点就捅穿了;至于背部的一刀,从右肩斜着往下,一直延伸到后腰的,伤口很长,也很深,有的地方都看到骨头了,其伤势不可谓不重。
如果是普通人,遭受如此重创,别说三刀了,就是一刀,都可能殒命,然而,许一凡却依旧还活着。
很多人都以为许一凡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而已,绣花枕头一个罢了,可是,当人们看到他赤裸的身体之后,才发现,这个长得像个小白脸的少年,身上的伤疤不比他们这些整日在战场上厮杀的老将少,这大大的震撼了所有人。
真正备受震撼的,还是茅一山。
此刻,茅一山正戴着口罩和手套,拿着手术刀,一边给许一凡清理伤口,一边缝合伤口,那些小伤口治疗起来,不算困难,困难的是清理工作。
虽然这里没有飞机大炮,伤势主要就是刀伤和箭伤,但是,因为西北风沙很大,在这些伤口内,有很多沙土,清理起来很麻烦,而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之前许一凡使用的两种武器,面粉和石灰,这两种东西颗粒非常小,在血水的浸泡下,很容易融入到身体内,清理起来异常的麻烦。
不过,这些都没能难倒茅一山,他直接采用了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进行清理,直接把高纯度的酒精,倒在伤口上。
许一凡的身体在酒精的刺激下,出现了剧烈的颤抖和抽搐,其疼痛感之强烈,可想而知。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清理伤口了,每一次看到,都让人感到一阵的牙疼,没有亲身经历过,很难感同身受。
清理完小伤口,在缝合之后,就开始清理大伤口,因为伤口极深,已经伤及到了内脏,茅一山给许一凡做了多次内科手术,使用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软管,把许一凡体内的淤血,逐一排放出来,然后,他们就看到,茅一山居然把手伸到了伤口内,开始捣鼓起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