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实言相告,若是言辞闪烁,以虚言相欺。那便莫怪本将麾下军士手狠啦!”
“将……将军……范府……藏银在……在……”
…………
自离开宣府镇城后,一路上不是解救友好商家,就是向南行军,连日奔波,陈铮也略感到有些疲倦。
不过,此刻的他策马立在城门前,眼看着前部兵马锐士在千总韩荣奎的率领下,正昂首阔步进入城门,前去查抄奸商范永斗名下商号和范家大院,心情也是大好起来。
范永斗可以说是山右奸商的首领人物,所以陈铮才会亲自前来坐镇查抄事宜,彻底拿下范永斗,别人就不足虑了,王登库也是……
只听他十分威严地对着几人说道:“各位家主劝说陈知县开城迎军在先,如今又要劳军在后,真不愧是我大明义商,有诸位真是介休之幸,汾州之幸,山西之幸啊!”
韩光卿与张家、孟家的家主闻言,皆点头哈腰赔笑道:“此乃小人应尽之意,怎敢居功。倒是永宁伯,内剿流贼,解万民之苦,外御鞑虏,固我大明边防,真国之柱石也。
小人等可着实佩服,钦佩得很嘞!”
介休县丞仲景南在一旁,却是一直冷着个脸,与韩、张、孟三位家主形成了鲜明对比,似乎读书人骨子里的高傲,使他对陈铮等丘八始终看不入眼。
不过,眼前正有序入城的勇毅军白虎营前部将士,他们身上那股子特有的精气神,却使他看出一丝异样,似乎与自己平素所见官军,还真是有些不一样。
正在这时,韩家家主韩光卿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陈将军,小人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大军入城后,这个……这个……”
看着韩光卿面上神情似乎十分为难,仿佛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一般,陈铮立时会意,当下笑着说道:“韩家主,无须为此担忧,本将既已承诺绝不扰民,便不会食言。”
他接着又挥手,说道:“何况,我勇毅军军纪森严,令行禁止,只要介休百姓,都各留本宅,便绝无惊扰。”
随后,陈铮黑脸面色一沉,又补充道:“不过,咱也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有胆敢攻击我勇毅军将士者,不论他是何人,皆必死无疑!”
以韩光卿为代表的三位家主,登时便放下心来,皆大声称赞:“久闻永宁伯麾下,皆仁义之师,今日一见,果是更胜闻名。”
对于他们的奉承之言,陈铮只是笑笑,转头对身边的中军官刘长亮吩咐道:“传令,中军骑兵队,在城中各街巡查,但有无故滋扰百姓者,一律军法处置。”
“喏。”
韩光卿等三人见陈铮答应如此爽快,加之此前确实未曾听闻过勇毅军的劣迹,而且现在陈铮又特命中军骑兵在城内各处巡查军纪,个个都是满面欢喜的神情。
别看他们私底下与范家因利益纠葛,总是在明争暗斗,然骨子里却个个都对自己名声爱护有加。
他们劝说介休陈知县开门迎勇毅军入城,其实只是为了扳倒范家助力,却不想成为那个引狼入室的罪人,所以他们才对勇毅军的军纪特别在意。
他们得到了陈铮的郑重承诺,那么今后便可以对外宣称,正是他们劝说陈知县开门相迎,才避免勇毅军强打硬攻,使得城内百姓免遭兵祸之灾。
不只是他们三人,就连一直神情冷漠高傲的县丞仲景南,都不由得为之动容,只不过深刻在文人骨子里的骄傲,使他不可能做出什么表示来。
而韩光卿等人就随便多了,他们更是进言,称已经为陈将军备下接风的酒宴,更为勇毅军将士们备下猪羊酒菜,恳请陈铮赏光。
陈铮笑言:“几位有此心,陈某深感欣慰,不过,查抄奸商奸产,才是正事,不可延误。至于接风洗尘,喝酒吃肉,稍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