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杰的本名是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水自流和骆士宾两个人也是在狱中的时候,从一个狱友那里知道这个活跃在广州和香江之间的掮客,而且在一次谈生意的时候,无意中搭上了这条线。
大概是有过一次失手的原因,水自流和骆士宾格外的谨慎,小批量、进货渠道不固定、钱货一旦交易立即走人,虽然安全了,但交易额小、利润少。
老鼠杰这个人的外号虽然有些猥琐,在中英街一带的掮客当中,声誉还是相当不锁的,最关键的是,他总是能够以最便宜的价格拿到最好的货,唯一的麻烦在于他一般不做小生意,喜欢做大单。
水自流和骆士宾跟老鼠杰合作过两次,收获不菲,而且有一次合作,差点儿被人把货给黑了,幸亏是老鼠杰出面,两个人才不至于血本无归,所以二人已经非常的相信老鼠杰,否则也不会跟他合作——这单生意可是搭上了他们的全部身家。
“杰哥,这不是现在的风声紧嘛,我们也害怕。”水自流说道。
“看看你们这点儿出息!”
老鼠杰摇摇头,道:“现在环境大好,只要有货出,那就有得赚,稍微避讳点儿就行,跟公安一点儿面子嘛。”
“杰哥大气!”水自流和骆士宾立即马屁如潮。
老鼠杰一屁股坐在沙发,伸手在那个女孩的脸上捏了一把,笑眯眯地说道:“乖,出去遛达遛达。”
骆士宾立即掏出七、八张大团结塞进女孩的怀里:“出去玩玩,钱没花完就别回来。”
“谢谢宾哥。”女孩站起身亲了骆士宾一口,腰肢扭动着走了出去。
“宾哥,大方啊。”老鼠杰笑道。
“一个花瓶而已,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骆士宾笑着说道。
“那说正事。”
老鼠杰正色说道:“老规矩,先验款。”
“明白。”
水自流示意骆士宾将床底的袋子拿出来,然后拉开拉链——里面赫然装着一叠叠的大团结。
老鼠杰大略清点了一遍,然后点点头说道:“跟我去看货,老规矩,分开出去,然后绕道同江杂货门口汇合,注意身后有没有尾巴。”
说完,他先开门走了出去。
骆士宾笑着对水自流说道:“都说咱俩小心谨慎,杰哥可是比咱们小心多了。”
水自流点点头:“人家是做大生意的,自然比我们惜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等会儿咱也分开走,把另一个袋子也拎上。”
说着,他哈腰从床底又拖出拖出一个和旁边装钱的袋子一模一样的旅行袋,“我拿这个,你拿着那个,如果有意外,你先跑,别管我。”
“水哥,你这是什么话?”骆士宾不乐意了。
“心里话。”
水自流严肃地说道:“这话我们不是第一次说了,上一次我们一齐折了进去,但以后……我们有一个在外面,至少另一个还可以得到照顾。”
“水哥,放心吧。做过这一次,我们再也不干走钢丝的活儿了。”骆士宾认真地说道。
两个人坚定地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
同江杂货店其实也是一个零售兼批发的铺子,老鼠杰站在那里正在跟一个穿着背心的汉子说笑,远远的看到水自流和他身后稍远处的骆士宾过来,笑着拍了拍那个穿背心的汉子的肩膀,走入不远处的一条小巷。
不一会工夫,水自流来到了小巷口,他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一眼这条巷子……不是死巷,两旁都是墙壁,对面能够看到有行人经过。
水自流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骆士宾一眼,确认自己没有被跟踪,也没有人跟踪骆士宾,隐蔽地打了一个手势,然后走入小巷。
老鼠杰走出小巷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上了一辆面包车,但车门并没有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