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花雕?还是镇西的女儿红?”
牛鼻子道长自号长空,眼睛一抬,道:“有你这样和师傅说话的?”
王六不以为然道:“平时都不这样说话?今儿怎么转性了,师傅?你又喝多了?”
长空顿时无语,原本还想树立一点师傅的威信然后说事,哪知道自己在徒弟面前根本就毫无威信可言。
“咳……咳……!”
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借此来掩饰自己尴尬后,长空道:“坐下,听为师说。”
“你这是怎么了?”
王六有些疑可,还是坐在了蒲团上。
长空接着缓缓道:“实际上,为师的真正身份是锦衣卫。”
王六一愣,旋即笑道:“师傅,你真的喝多了,你居然是锦衣卫。”
笑罢之后,却发现长空居然没开口反驳,屋内的气氛顿时也多了几分凝重,王六也不由收起了自己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确认道:“你……真的是锦衣卫?”
“啪!”
长空在自己怀里一掏,叮咚一声,一个小铜牌扔在了地上,王六捡起一看,只见上面刻着四个字:锦衣卫所。
王六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这大明的天下谁人不知锦衣卫?心狠手辣、无孔不入、都说进锦衣卫的牢房还不如去十八层地狱见阎王,也只有进了锦衣卫的牢房才知道什么叫做死都死一种奢侈。
一看自己徒弟的表情,长空就大概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缓缓道:“锦衣卫也分很多种,你师傅我不过是个暗探,在此隐姓埋名收集情报之类,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也该休息了。按照朝廷的规矩,锦衣卫一职是可以世袭的,想你师傅我并无子女,想来想去,也得给你找个吃饭的地方,所以就给上面说了,上面也同意了,由你来世袭锦衣卫的一职。”
王六刚刚才松了一口气,一听长空此话,疑惑道:“师傅,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心了?”
长空扬手便打,骂道:“混蛋小子,难道为师平日对你不好了吗?忘恩负义的东西!”
他那里打得到,王六轻轻一晃便躲过了,笑道:“徒儿哪敢忘恩负义,师傅养育之恩胜过父母,徒儿没齿难忘,不过这世袭锦衣卫一事还容徒儿考虑考虑。”
这话确是真心,虽说长空这个师傅当得完全不合格,毕竟自己实在这道观长大,还跟着他学了一生武艺,这份恩情和亲生父母又有何区别?
长空眉角一跳,反可道:“难道你想跟着清雨当一辈子神棍?”
王六认真想了想,道:“当神棍也不错。”
长空又是一巴掌挥了过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为师教你武艺,让你读书识字,就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有所作为,你居然想要当个神棍!滚……我没有你这个徒弟。”
王六一愣,长空这个样子可是从来就没见到过,一时间心里突然有些愧疚,连忙道:“师傅你别生气,徒儿这不是说着玩的吗?”
长空不依不饶,道:“男子汉大丈夫,生于斯,长于世,自应当建功立业,博一番名声,才不枉一世。而不是自甘堕落,虚度一世!”
长空越说越激动,一张老脸都变得有些微红,心里却有些惭愧,他就是他的写照,想当初自己鸿鹄之志,最后却被安排到这里当道士,逛个窑子都要偷偷摸摸。
王六心里的愧疚越来越重,突然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一个不孝之人一样,自己的师傅给让自己加入锦衣卫,有了一个博大好前程的机会,而自己却不思进取,甘心打算当个神棍,在细细回想,其他不说,读数、识字、练武,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东西。
“难道他早就有了这个想法?”
王六心里疑惑道,愧疚之余心里涌起了一丝感动,连忙道:“师傅,徒儿知错了,那徒儿加入锦衣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