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倒是快，身体下坠之势刚起，他猛地伸出手直接抓在了碎裂的窗子上。

疼痛瞬间蔓延至整个手掌之间，定睛看去，手掌所握之处，鲜红就像是浸透了手掌中心的那片玻璃一般，艳丽且惊悚。

而令人惊慌的还不止是这一点而已。

手心的痛感仍旧在加强，齐格甚至都能感受到锋利的玻璃碎片正在缓慢地化开他的皮肤。

不，有的尖刺碎渣甚至刺进了肉里，一股力量还在不断地拽着他试图向下扥。

而力量的源头，正在于他的另一只胳膊上。

那是余启明，对，就是他，他居然没有掉到别墅的外面，反而是拼死抓住了齐格的胳膊将自己悬挂在了上面。

他正试图想要让自己从齐格的身上爬回屋里，而每一次用力也正使得齐格受到更大的力量拉扯。

风雪呼啸，吹得余启明的身躯愈发僵硬，时间不多了，这对于任何人来讲都是。

齐格转过头，他当然明白这一点，于是便顾不得手掌心的疼痛想要将余启明甩下去。

然而，当他看到了余启明的那张脸，却突然一下子愣住了。

余启明在笑，他居然在笑！

一股愤怒之情瞬间冲上脑海，齐格想不通余启明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可是，余启明脸上的笑容足以令他失去理智。

他拼了命地甩动手臂，甚至都顾不得玻璃已经扎到了他手掌心的骨头上。

可是，越是随着他的动作，余启明反而笑的越欢。

这岂止是可笑，明明齐格才应该是那个鬼，明明余启明此刻应该恐惧才对。

他凭什么笑的这般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