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心理她没有表现出来,升米恩斗米仇,人心最是难测,她不想日后变成农夫与蛇,于是在面对这十个小姑娘的时候,她板着脸道,“我找你们来都是要学东西的,以后谁学得好,又不生歪心思的,我会酌情给予她良民的资格,你们可明白?就是说以后你们都有可能不是贱籍。”
十个小姑娘也不是真的就单纯无知,这段时间见多了人情冷暖,一听这话,顿时眼睛都睁大了,她们也想着以后能有个好前程,现在看到主人家居然这般发话,顿时对陶姚更是感恩戴德,遂全体跪下道,“听凭姑娘吩咐,以后绝不起坏心思。”
陶姚抬手示意她们起来,当然少不得说些勉励的话,这才与盛青带着人返回荷花村,天色不早了,她没让赶牛车的陶大伯等她,而是雇了两辆马车载人回去。
盛大夫想留盛青在家住几天的,这见天的都在荷花村待着,他怕太过于麻烦陶姚,哪知女儿却不肯在家待着,直说要跟陶姚回去,他惟有头疼地把人赶走,眼不见心不烦。
在暗处的陈留早在知道陶姚又到镇上来,他到现在都没能找到接近陶姚的机会,心里难免着急,再看她又大手大脚地买了十个丫头回去,难免背后骂了句败家,一个没有什么赚头的乡下小诊所,她倒是舍得投入这么多钱,实在是看得他心里极度不爽,仿佛这钱是他的一般。
只不过前头有师父与大师兄在,还有不好惹的小师妹,他不敢随便冒头,省得又被他们挑了错处好一顿说。
陶姚只顾办自己的事情,对于暗中的牛鬼蛇神均是不予理会。
上了马车,盛青凑到陶姚的身边低语,“你看到我那二师兄的眼神没有?像条毒蛇似的,我现在越发讨厌他,一天到晚就知道躲在背后暗算人。”
陶姚捏了捏她的手,道,“理那等人做甚?他若敢暗中伸手,就把他的爪子给剁了,看他还如何害人。”
陈留的目光这次她留意到了,再一联想以前这人在自己面前的表现,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种阴沟里的老鼠,她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怕,现在她背后有亲娘撑腰,又何须害怕?
盛青看了眼陶姚有底气的样子,再一想到鲍芙,瞬间也明白了,捂住嘴笑道,“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怕你会被他算计去。”
陶姚没有再做声,对于这些事她没有必要将注意力全放在上面,但该有的提防也不会缺就是了。
傍晚时分的荷花村村口,依旧是寒风凛冽,这两天又冷了些,鲍芙带着山茶还有谭夫人等人在那儿等着。
陶姚到镇上去已经一天了,鲍芙是坐立难安,她想跟着去,但女儿不让,说是不过就一天的时光,她去去就回来,不让她折腾,她好说歹说都是不行,这才没得法留在这儿等她。
“这都天黑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她伸长脖子盼了又盼,还没盼到那熟悉的身影,心里难免着急,她好不容易才找回女儿,不会又丢了吧?“不行,我到镇上去找她,我就说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都怪侯爷也不给我多派几个人来,不然就让人陪她去,也不至于现在等得心焦……”
山茶一看就知道夫人是忧心小姐的安全,于是也跟着心急如焚,“夫人等等,奴婢这就去安排……”
谭夫人跟着心塞了,可能不是至亲,她就担心不到那份上,毕竟理智占上风,她知道陶姚是在这荷花村长大的,去一趟镇上能出什么事?不过人家亲娘关心则乱也是能理解的,于是忙把差事揽到自己的身上,“夫人,我这就去安排马车,你别心急,盛姑娘也跟着去了,她可是青云镇土生土长的人,家里开着医馆呢,肯定不会让陶姑娘遇到危险的……”一面宽慰鲍芙,一面使眼色让人去安排马车。
鲍芙这才心定了一点,看到谭夫人这跟着紧张的样子,她也有几分过意不去,这段时间住在人家家里,人家那招待是没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