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历历在耳。
干巴巴地问题了两句,她就不再言语了。
陶姚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被她骂的小女娃了,那会儿她就不赞成女儿养这个孩子,哪怕现在知道她来历不凡,她也还是持不赞成的态度,这女娃是真命硬啊。
所以她坐在这里是真的如坐针砧,也就鲍芙问什么她答什么,这种京城贵人,她是得罪不起的,不过在鲍芙提到女儿姚氏的时候,她还忍不住流下眼泪。
鲍芙看到这老妇人那悲痛的样子,也不好再问什么,看俩老人赶路过来乏了,她就让人侍候这俩老人先去歇息,待会儿要留饭。
这安排也正中姚老秀才的心,遂从善如流地按着人家的安排去做了。
这会儿厅堂里只剩下一家三口,鲍芙才问陶姚一些当年事,当然在找到女儿的时候,他们就调查清楚了,不过还是想在女儿的嘴里再听听罢了。
陶姚道:“这俩老夫妻都不是坏人,只不过是大家意见不一致罢了,再说当年的丧女之痛还没有度过,顾不上我也是情理当中。”
叶游与鲍芙对视一眼,都知道女儿是为姚老秀才说了好话的,就刚才的接触来说,这姚老秀才是个善于钻营的人,要不是念着他是姚氏的亲爹,他们是不会给对方这么好的脸色看。
鲍芙这下子也不好追究那刘氏当年对陶姚的不好之处,一切看在姚氏的面子上,就不能再追究什么,她的手轻拍女儿的手,“我儿是个心善的人,也罢,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些不好的不提也罢。”
她失去过女儿十多年,能明白刘氏的丧女之痛,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看,换成她,当年也未必会做得比刘氏好,迁怒是人在悲痛之下都会做的事情,不然那悲痛之情就会郁结于胸久久不散。
不过理解归理解,一想到那老妇人骂她的囡囡,她的胸中也会有怒火的,只不过是刻意压抑住罢了。
到了休息的厢房时,姚老秀才趁着没人,这才与老妻刘氏道:“别整日摆出一副晚娘脸,人家不同往日了,想想家里的子孙,我们舍下这张脸也是为子孙计……”
“我只是想起了我的闺女不得趣罢了,”刘氏抹泪道,“那女娃的命太硬了……”
话还没有说完,姚老秀才伸手捂住老妻的嘴,瞪眼看她,“这是什么地方?在人家的地盘上呢,你还说这种会得罪人的话?早知道你转不过弯来,我就不该带你来,别巴结人家不成,变成了得罪,我看你能得什么好?”
刘氏这才后怕,学着老头子的样子四处看看,发现没有人在偷听,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闷声道:“那种话我以后都不会再说了。”
姚老秀才这才没再严厉地看着老妻,看了看屋里的摆设与装潢,感叹道:“这宅子也变了,不是当年我们女儿还在时的样子,一晃就过了这么多年,我每每想起闺女,都彻夜难眠……”
提到女儿,刘氏又有哭意,这宅子早就变成了人家的,再不复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可女儿的音容笑貌还似昨日般地出现在眼前,有些悲痛是时间也难以抹平的。
等俩老夫妻再出现的时候,陶姚明显看到刘氏的眼睛哭红了,心里顿时明白她难受什么,故地重游,却物是人非,肯定会想起很多往事。
好在这宴席有谭夫人参加,她是商人妇,活跃气氛很有一套,刘氏就被她说笑了,这让鲍芙的眉头疏展了不少,对谭夫人也多了几分看重。
一顿饭吃得宾客尽欢,待姚老秀才离开时,叶游与鲍芙还给了一车的礼物拉回去,并且亲自相送。
陶姚在姚老秀才要登车离开的时候,忙上前,从袖袋里面掏出那只拨浪鼓递给这老人家,“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当时她说,若是以后日子过不下去了,就让我持着它去找你……”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面有了几分哽咽。
姚老秀才不知道,她曾经持过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