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沦陷,也好过被逆贼占据。”窦重说道。
“他逆了什么?”魏忠问道。
窦重看了内侍一眼,“你不知晓吗?”
两位大将军之间暗流涌动,周围的人拉开距离。
不是害怕待会儿殃及池鱼,而是担心内侍回去禀告时,把自己也捎带上。
魏忠说道:“杨逆该收拾,可北疆不能丢!”
窦重眯眼看着他,“老夫听闻被你视为掌上珍宝的女儿和杨逆交好?”
“小女曾被杨逆救过。”魏忠坦然道:“这是两码事!”
“可在老夫看来,你这是在为杨逆张目!”窦重冷笑,“你以为老夫这个大将军,就斩不得你吗?”
窦重是此行统帅,但要想平白无故拿下魏忠还真是有些难。
内侍干咳一声,“和为贵,和为贵。”
魏忠是勋戚的代表,就算是皇帝想动他,也得掂量一番。
窦重冷哼一声,“且等拿下杨逆,一切自见分晓。”
一旦拿下北疆,皇帝必然会展开大清洗,而且会从北疆往长安蔓延,顺藤摸瓜。
……
长安。
从长安诸卫出发后,皇帝就处于一种亢奋状态。
虢国夫人频频进宫,每次出来都是面若桃花,不胜恩宠的模样。
皇帝的兴致颇高,这一日率宫中人打马球。
马球是大唐贵族最喜欢的一项运动,有些人家甚至在家中都弄了个马球场。
宫中也有马球场,而且更为宽阔。
皇帝带着一队宫女,和对面的一队内侍交手。
玩马球,皇帝的水平颇高。
一局结束,皇帝下马,接过韩石头递来的手巾擦汗,问道:“南疆那边可有消息?”
韩石头笑道:“按照脚程,使者也差不多快到了。”
使者到了南疆,回到长安最早也得在九月。
“国丈那边最近和三郎交往过密?”皇帝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韩石头说道:“越王每次进宫前后,都要去见国丈,每次都待了许久。”
皇帝眯着眼,“看来,有人不想安分啊!”
韩石头笑道:“陛下大手一挥,长安虎贲北上讨伐杨逆。天下人都知晓杨逆的好日子不长了。外面有人说,杨逆授首的那一日,便是卫王倒台之日。”
“都说杨逆是老二的后台,你觉着呢?”皇帝问道。
韩石头低下头,“一群蠢货。”
“你啊你!”皇帝指指韩石头,笑道:“如何处置老二和老三,那是朕的家事。朕若真是处置了老二,难道杨逆还敢借此出兵不成?”
卫王的真正靠山不是杨玄!
而是皇帝!
是皇帝睁只眼闭只眼容忍他做出了那些跋扈的事儿。
是皇帝睁只眼闭只眼坐视他和杨玄交好,甚至还纵容他数度前去北疆。
目的何在?
皇帝摆摆手,“去告诉老二,天气要凉了,别让自己的位置也凉了。这一次,朕,不准备给他兜底!”
“是!”
韩石头告退,出了梨园。
孙老二在外面等他。
“石头,说是桑州和邓州出兵北疆了?可是真的?”
“急什么?”韩石头淡淡的道:“桑州吴云是国公的人,邓州军早就被北疆渗透成了筛子。”
“那是国公之意?”孙老二挠挠头,“这是想糊弄谁呢?”
“北辽!”韩石头说道。
孙老二心中一松,“你这是去哪?”
“皇帝令咱去卫王那里,让他该拼命了,否则……”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