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东厂的差役口中得知,此人竟是在长安城呼风唤雨的阳九。
长安城中的那些大官,看到阳九都得恭恭敬敬,更别说是地方上的一个小小的县令。
回到客栈,收拾好东西,二人舍弃马车,骑马北上。
密信里的内容非常简短:
圣人遇刺,情况不妙。
武三月呆在皇宫里,皇宫守卫森严,如何能遇刺?
密信里既然说情况不妙,那就是相当糟糕。
甘思思也很担心,故而这一路上,几乎没有休息。
数日后,二人进入长安城,却见长安城街头的柳树,竟已郁郁葱葱。
春早归。
甘思思先回家里收拾,阳九则是直奔皇宫。
养心殿外,守着不少太医。
自从武三月遇刺后,太医就轮番守在养心殿外,以防武三月的身体突然出现变故。
阳九正要进殿,却见狄居易从养心殿里走了出来。
看到阳九,狄居易快步走来,喜道:“阳大人,回来啦。”
“圣人如何?”阳九问道。
狄居易本想细说,转念一想,还是别浪费时间,让阳九自己去看看就能知晓。
阳九也顾不得礼数,径直奔进养心殿。
武三月躺在龙床上,床帏落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掀开床帏,只见武三月斜躺着,身旁还放着不少奏折。
“九儿回来啦。”武三月放下手头的奏折,抬头微微一笑。
她的脸色很差,嘴唇泛紫,眸子里布满了血丝。
阳九将床上的那些奏折搬走,斥道:“都这样了,还看什么奏折。”
“不碍事的,咳咳……”武三月说着猛地剧咳起来。
待到咳嗽完,垫在嘴边的手帕上,全是血迹。
阳九坐在床头,抓过她的手,轻轻把脉。
武三月中了毒针。
太医院的太医们想尽办法,也无法解毒,只能暂时将毒压制住,不让剧毒攻入武三月的心脏。
半晌后。
阳九呆坐床头,久久无语。
“我会死吗?”武三月笑问道。
阳九道:“有可能。”
这不是开玩笑。
武三月中的这种毒,非常奇怪。
从脉象来看,她体内的毒,竟是时有时无。
阳九想着拿出一颗解毒丹,这是他手头的最后一颗解毒丹。
喂武三月服下后,武三月的脸色立马有所好转。
“我就知道,只要九儿回来,我就死不了。”武三月一直在笑。
这些日子,她过得很不开心。
尤其是遇刺后,她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喜怒无常。
主要还是担心她可能没办法等阳九回来。
想到再也见不到阳九,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死在床上,心情能好才怪。
现在阳九回来,她心情大好,只觉肚子很饿,阳九便去让尚膳监准备武三月最爱吃的饭菜。
“三月,不是我说你,天底下想杀你的人那么多,你不好好呆在宫里,跑南市作甚?”阳九握着武三月的手,多有埋怨。
要是武三月不离开皇宫,也就不会遇刺。
武三月嘻嘻笑道:“太闷了,就想出去走走,正好南市还有你开的火锅店,就想去吃顿火锅。”
结果在吃火锅的时候出了事。
有一个歹徒,扮成食客,坐在距武三月很远的地方。
但那人在离开时,猛地一甩袖子,大量毒针密集如雨,迅疾射向武三月。
绝大多数毒针都被侍卫拦下,但武三月的肩膀上,还是挨了一针。
毒针上的毒非常厉害。
武三月只是挨了一针,很快就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