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帝不是只会做木工吗?
不是大字不识一个吗?
不是昏庸无能吗?
怎么听江帆一说,天启帝就变成了忍辱负重,隐居幕后的高明棋手了!
搞了半天,小丑竟是我自己!
此时陆文昭迷茫了,回想过往种种和那些高喊大义,却纸上谈兵的东林之人,不觉可笑。
在江帆的讲述下,陆文昭发现自己流于表面,差点铸成大错。
当然,比起国家大事,陆文昭目前更关心的还是自己和师妹一伙人的生命安全。
“江大人,之前是我肤浅,不知皇上良苦用心,还请大人……给个机会!”
江帆笑道:“陆大人放心,既然找上你,就是想拉你一把,你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只是没有用对地方,能够弃暗投明,我自会保下你,但你得跟信王于东林断个干净。”
“这是自然。”
陆文昭连忙应答。
江帆淡淡道:“说说吧,信王接下来要你做什么?东林有什么动向?我这边也好针对布局,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到了这个时候,陆文昭自然不敢隐瞒,将自己知晓的情况全盘托出。
“信王昨夜吩咐我灭北斋的口,同时督促我烧毁案牍库,毁灭罪证。”
“至于东林那边,正在谋划进献灵露饮,想要谋害皇上,此外,据我所知之,东林党羽众多,六部、三法司、二十四衙门都有他们的人……”
陆文昭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眼角余光则观察着江帆的神态变化。
江帆神态自然,仿佛这些事都无法引动他的情绪变化,淡然道:“树再高高不过天,东林是一定要剿的,咱们事情一件一件办,先说北斋,她是重要人证,不能死,你做做样子,派个人去灭口,我会安排她假死脱身。”
“至于案牍库,将其中重要资料转移,放把火也没什么,此事我会让沈炼配合你,东厂那边我去打招呼。”
“你眼下要做的事,是继续潜伏在信王身边,我会不断对信王施压,剪除他的羽翼,到时候他无人可以,自顾不暇,就腾不出手来对付你。”
做出几个针对性的部署之后,江帆目光深邃看着京营的方向,言道:“信王的计划暴露,只有兵变一条路可走,到了那时,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属下明白!”
陆文昭点点头,信王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
信王死,总好过他们师兄妹死。
江帆拿出一支半尺长的响箭交给陆文昭:“这是特制的响箭,如果情况有变,你可将它射向空中,我看到后,自会派人前来营救。”
“多谢大人。”
陆文昭接过响箭,随后和江帆商讨如何布局。
离开审讯室后,陆文昭就让人叫来了凌云凯。
“有个弄丹青的,叫什么北……北斋先生,最近总是在字画当中夹带东林党诗文,还暗嘲时政,最可气的是,居然还敢编排魏公公,这不是找死嘛!”
“凌总旗,劳烦你跑一趟,东厂的意思是,这个人就不用活着了!”
“属下遵命。”
凌云凯有些漫不经心,因为这样的差事根本没有油水可捞。
但他不敢违背陆文昭的意思,只能带着些许怨气出门。
北斋先生,也就是周妙玄的居所,在京都东郊的香山之中。
因为江帆的干涉,沈炼并不知情,所以并未参与行动。
入夜,月明星稀。
根据陆文昭的线索,凌云凯趁着夜色,来到一处竹林中的小院前。
看着房中亮着灯,凌云凯知晓人就在里面,当即拔出绣春刀,一脚踹开房门,先声夺人。
“别动,锦衣卫办事!”
踹门进屋,凌云凯刀指周妙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