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的神探。
“我们需要现在放箭么?”桓彝迟疑地问道。
“还不用,现在抛射杀伤甚小,却要浪费大量箭矢。不如等敌军进入射程,才能齐射。”
王仲坚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流民“王二顺”了,现在的他在聪敏之余已经能够沉住气来。不到射程不射箭,是新军的铁律之一,不过外人如桓彝不懂也是常理。
城下的骑兵一开始只是蹭着射程边沿行军,待集结完毕,突然一声鸣镝带着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千余骑兵渡过护城河,一齐向城墙冲锋,那气势好似光凭马槊就能捅破城墙似的。
“射箭!”不等身后王仲坚提醒,桓彝下达了他人生中第一个命令。
迎接敌骑的是一阵箭雨,桓彝紧张地看着箭矢击打在敌军阵中,有些失望地发现敌人只倒下了十余人。其余的骑兵依旧骑在马上,飞速向城墙接近。
这和他从前读兵书时所想象的箭如雨下的场景确实不太一样。
“上箭——”他继续下令,掩盖心中的不安。
“射箭!”第二轮箭矢射出,这一次由于敌人接近了许多,有二三十人倒下,但敌人马快,基本已经全数接近城墙下方了。他们开始挥舞起套索,希望能攀缘上城墙。
这和石勒突袭苟晞用的是同一招,但桓彝和王仲坚并未见过这个架势,不禁有些迟疑。本来他们期望敌人能够向城门冲撞,这样就能进入瓮城的圈套,但敌人图快,反而没有向城门进攻,而是转而冲向城墙。
“快!把那些绳索和钩子都从墙上扔下去!”桓彝大声疾呼,守军手忙脚乱地割断绳索,但更多的绳索向城墙上掷来。先登的勇者
“都尉,别忘了还有连弩和金汁。”王仲坚提醒道。
“对”,桓彝转身下令,“连弩射击,倒金汁!”
远程精度不高的连弩,此时面对拥挤的敌军,正是大显神威之时。利簇穿透铠甲,滚烫的粪水浸入肌肤,南门城下一片鬼哭狼嚎。
但敌军的勇猛显然超过了桓彝的预计,少数敌人依然能顶着箭雨和粪汁翻身爬上城头,这些敌军都不顾性命地往前冲,往往在殒命之前能砍伤三四个守军。渐渐南段城墙上被拉出一个缺口。
桓彝不禁有些胆寒,坐在胡床上,虽然努力想作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已生出退意。但一个念头突然闯入了他的脑海:曾祖父桓范在高平陵可没有退缩过!
是啊,高平陵桓范的失败纯粹是因为曹爽的胆怯,如果面对压力,先辈能多坚持一下,或许命运也会大不一样吧。
“谯城的军士们,随我去补上缺口!”他从胡床上站立起来,一挥手,身旁的军士也随之喝彩。
新军军士虽然和旧晋军有着不同的面貌,但多少存留有严重的主官意识,此次桓景留桓彝指挥,最重要的考虑,就是桓彝谯城都尉的身份能够稳住人心,而桓宣虽然贵为驸马,却暂时只是白身而已。
桓景只求桓彝能够坐在城楼上不动如山就好,但桓彝却选择振臂一呼,出乎意料地提起了南门守军的士气。见主将向缺口处移动,前线的士卒奋勇争先,竟然硬生生地将先登的敌军挤了回去。
不过,敌军毕竟身经百战,凭借娴熟的武艺又渐渐稳住了局势,在城墙上,两军陷入了僵持。
此时城楼下部分敌骑又重新上马,组成环阵向城头射箭。新军之前必须密集靠拢,才能挤回先登的敌军,现在以密集阵型面对箭雨,伤亡有些惨重,看似又要退却。
桓彝气血上涌,扒开后阵正欲退却的士兵,向激战之所逆行而去。退却的趋势重新被稳住,但城墙上激战的双方都有些疲惫了。
突然,城门大开,一支骑兵从城门中冲出。敌骑猝不及防,他们有的弃了马正在登城,有的正组成环阵射箭,来不及抽出马刀。现在面对新军骑兵的马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