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
温峤见众人没有回答,心中了然,看来他们已经听进去了,于是继续说道:
”而如果是桓景一统谯地,你虽然入不了谯城,至少做个富家翁是绰绰有余了。“
”主公!桓景是我们的仇人,你难道忘了......“一旁一个樊雅的谋士苦劝道。
”混账东西!“温峤不等樊雅回应,就转头斥责道:”你自己糊涂就算了,难道想害你主子灭族吗?”
他回头望向樊雅:
“当初桓景许诺过,只要你交出谯城,就不主动进攻涡水北岸。自那以后,他有违背誓言吗?”
樊雅摇摇头。
“你在北岸自称谯郡太守,他有干涉过吗?”
樊雅摇摇头。
“那为何相信背信弃义的石虎,却反过来怀疑信义卓著的桓景呢?现在没了司马睿的支持,反正你都不可能成为谯郡太守了,为何不趁着自己还有些实力,用一个虚名换取实实在在的功绩。难道非要等石虎全取谯地,然后磨刀霍霍杀过来吗?”
“先生一言,如拨云见雾!”樊雅欠身道。四旁的卫兵也啧啧称赞。
温峤摆摆手:“别恭维我,我只是看不下去蠢人犯蠢,来告诉你们活命的法子的!还不快拿地图来!”
樊雅不敢怠慢,命人取来羊皮地图,递到温峤身前。温峤也不道谢,一把夺过地图,在地上铺展开来,用手在上面指指点点。
“这里是谯郡,啊不,现在是谯国了。涡水把此地分开成两个部分。你在北岸,桓景在南岸。而石虎正顿兵于谯城之下。
“石虎的军粮,运去淮河前线,需要在苦县集中转运,苦县没有防备。现在桓内史想借你们的道,从涡水北岸,一路偷渡至苦县,然后一把火烧了那些粮草。
“你们不需要出一兵一卒,听明白了吗?”
樊雅慨然而立,拱手说:“让道是当然,我们也会派人加入突袭的队伍,北岸的渡船也会尽力协助。”
四月十日,苦县东面树林中。
连夜的大雨恰到好处地掩盖了桓景出城的动静。在雨声之中,桓景连夜调集军队,借由运粮船渡往北岸,在急行军之后,精锐两千余人重新在苦县附近集结。
寒暄之后,樊雅也折服于昔日仇人的气魄,于是尽发军队协助。由于在基层士卒之中,昔日仇怨仍在,所以两方仍分两处扎营。
此时城中守将康朱皮浑然不觉,依旧在和众部将愉快地饮酒吃肉。虽然苦县孤悬涡水以北,确实有被樊雅攻击的危险。前些日子,石虎少将军已经明确告诉过他们,樊雅为人怯懦,且已被许以谯城,自然不会来攻。
于是这几日,城中守军只管将谯地劫掠来的粮食,借由涡水水系调往后方。当然作为守将,康朱皮也高价倒卖了不少粮食给本地人,换来了大量财宝。在加入石勒之前,他只是一个卖履的胡人小贩,只是凭借年资高加运气好,成为了一方守将。
现在石虎将他调往后方,何不趁此机会捞一笔呢?
“前日诸君干得不错,现在我们靠财货之利,所获之丰,远胜过前线那些亡命徒。”他举起酒杯,向诸将祝酒:“在坐诸位,谁也不许向少将军举发我们私卖军粮的事宜!”
“我倒不怕少将军来查问,只是晋军如果过来袭扰,劫掠了我们的粮草怎么办。”一位刚刚加入石勒军的晋人富商忧虑地说。
他心中真正害怕的,倒是桓景的法规。原来桓景若抓住对方军人,还会审判一下,依罪行选择刑罚。但是对于他那样的己方“晋奸”,几乎皆以叛国论处。
“诸君只管痛饮,有少将军顶在谯城,晋军若要到苦县,除非天塌下来。”
忽然,一声惊雷炸起,好似天真的塌了下来,吓得康朱皮手中的铜酒杯也摔在地上。
“不好了!晋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