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香味飘进自己的鼻中。他定睛一看,手下正在向一处帐篷中狂奔。
“发生什么事了?让他们回来!”
“这里好像是桓景伙夫的营帐,里面正在做明天早上的豆羹呢。”身旁老兵闻着香气,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
“快叫这群饿鬼们回来!捉了桓景再吃饭!”石虎气急败坏地跺着脚。
见身旁的士卒只顾向前争抢,没人听他的,石虎心中大怒,飞奔向前,拿起一支马槊,横在军队和帐篷之间。
但此时最简单的菜肴,也胜过珍馐,单凭他一己之力,哪里挡得住饥饿已久的部下。所以纵使石虎放声大骂,挥舞马槊,身旁的军士宁愿被马槊划伤,也要涌向豆羹的所在——他军队的队形很快就散了。
帐篷里,环绕一个个大锅,石虎的亲卫都在争着从锅里捞出些豆羹来,不少铁锅已经被打翻,汤汁从里面流到地上,士卒们依然在贪婪地争抢地上的液体。
石虎心中开始忐忑,幸亏自己早已将桓景驱逐向西南方向。那么多的溃兵,想必桓景那小子也不能在一时重新整备起来。
那么只要撑到叔父的援军到来,这些蠢猪就算吃得撑破肚子也不打紧。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北面突然传来兵戈撞击的声音。
是叔父!石虎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他停止阻拦前往争抢豆羹的军士,欣喜地向北阔步走去。难得有一次靠谱的援军,想到这里,石虎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只要和叔父的军队接应上,这次就算彻底地打败了桓景,报了先前的一箭之仇。
北面的军队越来越近,近得差不多可以看清面目——
突然对面军中奏响了唢呐的声音!
怎么可能?石虎不禁大惊,马刀也不自觉地掉落在地上。他呆望着北面的军队,只见为首的军士,一副恶人脸,正是桓景。在营中篝火的照耀下,桓景的面庞线条明晰,确是本人无疑——
明明一刻钟前,才亲眼看见桓景向南逃窜,怎么北面又杀出个桓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