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废物!就算我不冒险,你怎么知道祖逖就不会反过来刺杀我?若是擒贼先擒王,反而还有一线生机。”赵固一甩衣袖,将牛进推到一旁:“你这次若不能好好率军接应,回来就治你的罪!”
说罢他便召集死忠,前往祖逖和桓景的大营。
两个时辰后,新军大帐下,祖逖拍着桓景的肩膀,他们已经商议了许久,也终于布置好了一个方案,主要是在议事的营帐中埋伏下机关,还有一些其他的备选方案。
“像桓公子你这样布置,赵固那厮纵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了。只是设置这么多备选方案,有些过于繁复,如果直接杀了,岂不痛快?”
“有备无患。”桓景无奈地笑道:“至于活捉,杀一个赵固简单,但他那么多侍卫却不好控制。若是能够活捉,就不要妄开杀戒……”
这时,营帐外鼓角齐鸣,桓景赶紧收了声——大概是赵固要进来了。
果然两人一出营门,就看到赵固全副武装昂首走在最前面,他两侧侍卫身材高大,个个皆是骁勇之士,看起来并不容易近身。此人敢于直闯桓景营帐,果然还是有些本事。
“祖刺史,桓司马,今日能见到你们二位当世英雄,真是我赵某的荣幸……”赵固态度恭敬有加,腰深深地弯下去:“先前我军不识天数,妄自来犯,所以遭到了报应。现在徐州各郡县被一群叛贼占据,只要二位助我赵某剿平叛贼,那么就将沛县送给你们如何?”
桓景插着腰故作倨傲的姿态:
“你现在只有身边这一群军队,既无尺寸之地,又没有粮草,沛县一地未免过于寒酸了。”
“足下的意思是?”赵固心中暗骂,这个毛头小子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若今日真的是为了投降而来,那就亏惨了。
“那些士族举义名正言顺,你当初借着胡虏威势,再加以狡诈的计策,才拿下的徐州,现在看来,你当初投靠刘聪,甚至算不上是权宜之计。让你再当徐州刺史,怎么样都难以服众啊。”
桓景言语之间不带一丝情面,戳得赵固有些心痛。
“那么足下的要求是?”
“不如这样,你退为徐州司马,择本地士族中一德高望重者做徐州刺史。然后你那些军队,交出一半与我军指挥,如何?毕竟祖公承接琅琊王手谕,躬行北伐,现在天子在长安被胡虏围攻,祖公欲率军去司州从侧面策应天子,如果能再多些兵力就真是雪中送炭。至于另一半军队,就归将来的徐州刺史了。”
好你个臭小子,言语不恭敬,还敢漫天要价。赵固心中怒火直冒,差点骂出声来,但脸上还是得赔笑。他已经下了决心:今日祖逖倒在其次,这个小子是必须斩杀的。现在祖逖身披重甲,桓景却只穿了一件宽松的棉袍,似乎也正是合适的下手对象。
他咬紧牙关,捏了捏拳头——这些微小的举动都被桓景看在眼里。桓景之所以故意漫天要价,只是为了试试赵固的态度,现在看来,此人至少从内心里是不会接受当下的条件的。
只见赵固挤出一丝笑容:“躬行北伐当然是义举,我军当倾力相助。至于先前对裴盾的那些事情,是我不对,为了活命,我情愿做徐州司马。”
桓景看明白了:如果赵固真心来降,就不会既极为不满这些苛刻的条件,又选择不仔细讨论,就迅速地接受。想来确实是只是假意投降,其真实目的无论如何,都是对自己不利的。祖逖不愧是老江湖,一下就看出赵固是假投降。
“徐州各郡县的官长,也需要撤换,我们不妨去营帐中详细讨论?”
“桓司马说的是。空口白话,如何能说清楚徐州的情况?我这里有一张徐州的全图,愿先作为薄礼奉上,与你分析一二。”赵固说罢掏出了一卷丝绢,似乎是一张地图。
桓景面无表情,心中早就冷笑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