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几乎要贴近刘粲的面颊,才将他拉到一旁,悄声说道:
“殿下,我有一条计策,足以使殿下得偿所愿。只是眼下人多耳杂,需要借步才能说清楚。”
刘粲赶紧屏开左右。刘畅知道赵染又要说什么谗言,但碍于体面,并未出手阻止,于是也被排斥在人群外围。
“爱卿有何妙计?”
“谈不上是妙计,但是却对殿下生死攸关”,赵染故作神秘。
生死攸关?刘粲立刻被这种话语唬住了,脸不由得贴得更近了:“别卖关子了,是什么事情?”
“殿下,现在天子若是死去,会是谁即位?”
“大概是皇太弟刘乂吧,小叔文武双全,除去性格暴躁之外,似乎没有什么缺点。”
“那么你小叔即位之后,你的处境会如何呢?会不会将你流放呢?”
刘粲哑口不能对,长久才挤出几个字:“小叔不会如此的。”
“当初秦始皇南巡,死于沙丘。死时在近旁的是胡亥,而在外领兵的是扶苏。这两人可是亲兄弟,可比你和你小叔要亲。但后来呢?在秦始皇身边的胡亥,在父亲死后的第一个行动,就是发信逼死扶苏。”
赵染关于公子扶苏的隐射说动了刘粲:虽然不学无术,秦朝的史书,当初刘聪强压着他读过,所以这点道理,刘粲还是懂一点点的。现在他开始担心自己要成为第二个扶苏了。
“那么为之奈何?”刘粲声音微微发颤,看来是被灰暗的前途吓到了。
“殿下应该趁着这一时机建功立业,而只有发起进攻,收复大汉失地,才能在天子那里增加名望。刘乂守在平阳,反而不好积累战功,培养死忠。久而久之,殿下自然在军中有了支持。
“那么到了殿下军中威望极盛之际,这时候回平阳,凭借在此地锻炼出来的死忠,在天子服五石散不省人事之际带兵废黜皇太弟,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天下名望皆在殿下,下一个天子就非殿下莫属了!
“只是动作要快,如果像扶苏那样犹豫不决,就是取死之道。请殿下速去荥阳,速战速决之后返回京师,令尊敢不把位子让给你么?那么皇太弟又能奈你几何?”
赵染的话漏洞百出,且不论带兵返回平阳刘聪会怎么看,让刘粲独当一面,本身就说明刘聪刘聪希望刘粲能够成为他的继承人。但刘粲却听得频频点头,看来确实是被忽悠瘸了:
“赵卿所言极是,我军这就向荥阳出发,杀尽那些守军。这样顺利还师之后,待回到平阳,我不信我父亲不会传位给我。”
说罢,当晚洛阳城中屠各部精兵拔寨离开洛阳,前往轘辕关与刘畅部会和。而赵染则率部以协助放守的名义,乘机入驻洛阳。
正当刘粲在赵染的怂恿之下,全军向洛阳进军之际,在荥阳整顿军队的桓景,则接到了赵染的来信。他当众展开来信,却正好是赵染送来的密约。
信中赵染自陈当初只是因为胡虏胁迫,才不得不从贼。现在已是山穷水尽之地,愿为新军效力,从背后捅刘粲一刀子,以献出洛阳之地。
“赵染何许人也,居然如此识大体”,斟酌片刻,桓景决定还是先问问李矩。这消息未免过分地好,这让桓景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赵染此人,反复无常之徒罢了”,李矩毫不客气地给出了评价:“而且其人性情极端狂妄,没有节操。当初南阳王薄待了他,他就直接投降胡虏,引胡虏入关中。不仅杀死了南阳王,还使得刘曜一度占据长安。”
这么一个人,看起来唯独不可能胆怯到主动献出洛阳,此中必然有诈。
“所以此人决不可能投降?”
“那是当然”,李矩接过信件:“以我观之,洛阳虽然不比关中,但四面皆是关隘,而山谷之内,全是膏腴之地,此帝王之资也。我和赵染交手已久,这家伙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