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好好干。我们的人在谯地站稳根基之后,有的是你们的荣华富贵。”
戴硕诚惶诚恐的作了个揖,心里却犯嘀咕,其余两人倒像是做事的人,但为首的这个家伙除了是祖逖兄弟之外别无长处,倒学了不少士族习气,靠他真能将桓景赶出豫州,恢复过去的好日子?
三人也向戴硕和霍老六还礼,就分别开来,继续乘驴向前,并不回头,也不说话。待登上山丘,望见前方的谯城时,方才议论起来。
“戴家已经答应配合了,靠着我哥的名望,大约我们也能在城中获得支持。”祖约扳着手指盘算着:“这么看来,谯城之内,卞壸大概是独木难支了。对了,若思,说到卞壸,之前听你说过,他可是琅琊王的人?”
“没错,卞壸先前任从事中郎,所以应该和琅琊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至于现在如何,可不好说。”戴渊抚摸着胡须。
“那么这个卞壸,你可知他家世如何?”
“江东能有些官位的,无不是世家子弟,如何会是白身?”对于祖约的不学无术,戴渊有些嗤之以鼻,但并不敢很表现在脸上:“他爹是卞粹,昔日洛阳的卞氏六龙之一,又是张华的女婿,只是后来牵涉到一些政争才被杀害。”
“这就太好了,既然是世家大族之子,想必看不惯轻薄士人的桓景那厮。”祖约兴奋得搓着手,倒也没有什么士人风度了:“看来只消我们一番话语,必能说得他和我们合作,站在我们的立场。”
“这倒也未必”,戴渊摇摇头:“足下应该听说过,琅琊王的从事中郎们都是些怪人,行事往往不能按常理理解。何况他若是真对琅琊王忠心,必然会怀疑我们的动机,那么要说动他背叛桓景恐怕并非易事。”
“那么就用钱砸?这世上有信太上老君的,也有信玉皇道君的,但我见得最多的,还是信玄坛真君的。”祖约一派轻松的样子。
所谓“玄坛真君”,即后世所谓的财神爷。这些都是五斗米道信奉的神仙,五斗米道在侨姓士族间盛行,祖约就拿这个开个玩笑,好显示自己也是士族一员,却惹得戴渊微微皱眉。
“说正事”,戴渊轻咳一声:“小祖公,钱能通神,却通不得痴人。听闻这个卞壸最为迂腐,恐怕也是油盐不进,难!”
山丘上此时已经可以望见谯城的全貌,还有涡水上往来的舟楫,一派繁荣景象。望着舟楫,祖约顿生豪气:
“别先灭自己威风!无论卞壸如何,待蛇公许诺的粮草船和兵丁到来时,他一人能干什么,若思兄勿虑!”
戴渊叹了口气:“我只说一点,万一真的诸般手段都用上了,还是拿卞壸没办法,记得让良媛姑娘……”
“首先,记得陈公子的身份,少说什么姑娘姑娘的”,祖约哂伸出一根手指,警告戴渊谨言慎行:“其次,她不过是蛇公过来联络之人,我可不会让她干脏活。我祖约随我哥走南闯北数载,见识颇多,怎么可能连一个腐儒都搞不定?”
见未来的上司如此自信,戴渊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悄然来到陈良愿,或者说陈良媛身边,低声耳语:
“小祖公以仁德自负,恐怕不能成事。若到计穷之时,你当初是怎么取顾荣老儿性命的,就怎么取卞壸性命。只是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陈良媛不言,只是微微点头。
不多时,一行人行至涡水渡口,登上小舟,谯城高大的城墙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