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务,根本来不及这么仔细地整理。
从前靠着现代人的基础知识,他确实能够靠着回忆制出一些简单的器械,比如床弩,比如水车。但是他对于这些器物只知道原理,并不知道通过具体使用经验得到的参数,诸如床弩的具体形制、水车踏板应当多大之类。
就是制酒也是靠着燕燕死记硬背的秘方。若是只靠自己,就算知道酿酒的原理,而不能掌握火候,那么制出来的白酒多半会有毒,而不会成为香醇无比的君莫笑。
现在赵渝为他留下的,是一部包罗万象的中世纪器用百科,其中各种器具的参数记载得清清楚楚。桓景顿时感觉自己已经站立在了这个时代技术的巅峰。
但是身为物理学博士的赵渝,花了一辈子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并最终身死人手。看来自己仅仅从技术上推进这个时代,或许是一条死路,还是得推进社会层面的革新。
他哀叹了一声,就告别了老友,并没有开启木棺。
当晚开始,直到第二日整日,新军隆重地将张华的遗体从这间小墓室迁出,迁葬在洛阳城南,从前达官贵人的墓区。虽然按照桓景的提倡,依旧是薄葬,但是下葬之时,围观者甚多。或者到了这个时候,这位前代的穿越者,才真正算是入土为安吧。
忙完整个迁葬仪式,桓景回到府衙,摒去众人之后,终于打开了在墓中被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锦囊。其中是几个密封好的竹筒。
他拆开其中一个竹筒,一行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鹏程:
“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死去多年了……”
已经被震惊两个整日的桓景颤颤巍巍地捧着帛书,将帛书上的蝇头小隶一字一字地读下去。